塔露拉隐瞒了很多罗德岛本就不该知道的情报：例如，魏彦吾、陈晖洁和她的血缘关系。

真是个不错的胚子。

不行！我的小兔子是最棒的！

第二百零六章 死亡志愿

“龙门的魏彦吾先生，他基于一些私人原因雇佣我们。”

“……”塔露拉向空气笑了笑，然后才看向欧特：“一家私人军事承包商——尽管它战斗力足够——并不合适用于处理我造成的灾难。”

“感染者已经不可能获得切尔诺伯格，而它现在只会成为两国争端的导火索。”

严格的说，眼下这个局面是略微脱离欧特原本计划的。他原先并没有替老魏把处理掉“重头戏”的打算，也没有立刻拔除黑蛇的欲望。

最初的plana实际上是逼迫黑蛇在哈姆雷特小镇酣战，确保现实中塔露拉这一躯壳滞留在龙门航道上。

planb则是考虑到强行选召黑蛇进入交界地可能会迎来失败，他特意遴选了ace小队和scout小队在现实中纠缠、拖延时间，等待魏彦吾的到来。

此外的种种计划变体也多是在“黑蛇的意识被困在哈姆雷特”和“黑蛇的意识没有被困在哈姆雷特”两个原点上生发。

但现实往往会给人惊喜。

黑蛇尝试逃脱交界地的行为，反而拓展了欧特对交界地的感知边界。她使得欧特意识到了自己逐渐“增长”的，对那个世界的掌握能力。

为了感谢这种行为，欧特大发慈悲放松了钳制，让黑蛇逃出去了——小一半。

由此，当一个强大的敌人变成了两个脆弱的敌人后，欧特立刻推翻了先前的一切预案。他甚至在魏彦吾还没打钱的情况下，主动解决了黑蛇问题。

塔露拉询问后，阿米娅对欧特点了点头，以权威身份佐证了欧特事先的判断。

欧特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塔露拉。看着塔露拉的眼睛，他揣测着这条德拉克或许已经在谋划如何赎罪。

和预料的相似，塔露拉将黑蛇主导期间的一切行为视作自身的罪孽。

虽说以个人的观念评价，欧特还挺欣赏这种态度。但这样一来，塔露拉会怀揣着极为强烈的殉道情节、补偿心理和罪恶感。一言以蔽之，塔露拉现在的心理状态，对欧特来说并不是非常理想。

欧特强调：“黑蛇的所作所为必定在政治上掀起惊涛骇浪，一般而言，也只能以政治的方式处理。”

“但无论是否一时兴起，她用以开启这一切的钥匙，恰恰成为了我们绕过政治处理切尔诺伯格事件的突破口。”

“你是说那场天灾？”塔露拉挖掘着记忆，恍然道：“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天灾……都因为整合运动……”

她喃喃自语：“最起码战争……可能不会发生。”

感染者夺取切尔诺伯格并非毫无可能。再加上，这片区域本身就是多国交界处，又地处相对温暖的“南方”。在没有黑蛇横插一脚将大炎拉下场的情况下，整合运动原本是可能带着切城——最起码是几个地块——在这乌炎交界浑水摸鱼、甚至发展为乌萨斯又一块“烂疮”，又一处“匪患”。

他们甚至可能就此成为官僚系统和集团军短时间内避之不及的大坑，挣得三五年乃至十几年的喘息。

原本。

但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

或许……并不是特别次？

恶毒的念头自塔露拉心底某处滋生。

切尔诺伯格的地块现在都有迹可循！完全可以找到几个生产地块，然后趁着乌-炎战争，双方无暇顾忌之时发展壮大！

然后！

不！

滚出去！

塔露拉猛然摇头。

“……双方都能获得一个罢兵的借口……”欧特顿了顿，“塔露拉小姐？”

“没事！”她下意识地隐瞒，然后看着阿丽娜担忧的表情，“……不，有事。”

她深呼吸了几次，然后艰难道：“我认为，黑蛇还在我的大脑里。”

不。

这次真没有。

“如果你有需要，我们可以为你提供疗法，或者一座监狱。”欧特对凯尔希耳语一阵，然后抬头：“帐可以记在陈晖洁头上。”

“陈晖洁？”塔露拉有些错愕：“晖洁……陈晖洁？”

“等等，你们知道！？”

知道塔露拉、陈晖洁和魏彦吾的血缘关系。

“基于一些难以逆转的因素，虽然现在她还不是龙门总督，但龙门的实权已经几乎尽数掌握在她手中。”欧特非但对关键问题避而不谈，还用上了正经的敬语：“倘若魏彦吾先生想要走公帐而非用私房钱，那么我们恐怕得和陈晖洁先生谈一谈。”

这十有八九是有意提醒塔露拉。

亲自上手后，欧特现在应该是世界上最了解黑蛇技艺的人之一。黑蛇的“长生”很难说是一种真正的长生。它更加接近于……迫使他人秉持与施术者相似理想、信念、人格特征，前赴后继的追逐同一个目标。

倘若施术者将其视作一个“全新的自己”，那这确实是一种延长生命的法子。

对于欧特来说，这招还蛮眼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