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抓人!本官当然要以多欺少(1 / 2)

第593章 抓人!本官当然要以多欺少

「这……这……」

远山伯爵听到赵都安的问话,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惊慌了起来。

院子中其馀的家眷也都紧张忐忑。

他们如何不清楚诏衙阎王的可怕与凶厉?

何况今日带队上门的还是那个身份神秘,只知晓代表赵都安的白面缉司,因此只是赵都安轻飘飘的问话,落在众人耳中就已沉重如山岳了。

「不知缉司上门,是为何事?」远山伯爵硬着头皮死撑。

赵都安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迈步走入了厅堂内,大咧咧坐在了徐温言方才坐的椅子上,用手指探了探茶盏的温度,轻声道:

「河间世子方才来过?与伯爵说了什麽?」

远山伯爵不敢坐下,束手站立着慌忙解释:

「没有说什麽,只是拉家常,问起家中情况,说起我与他父亲昔年相识的一些旧事。」

此处并不是审讯室,但远山伯爵却竹筒倒豆子般将交谈的话一五一十转述了出来。

赵都安「恩」了声,微笑道:

「旧事,那就是勾结了。」

远山伯爵大惊失色,脸色肉眼可见地泛白,嘴唇发青,双股战战,险些就此跪在地上。

身后的家眷也仿佛被掐住了脖子,泛出绝望的神色。

「不,不是……没有……」远山伯爵这一刻怯懦地犹如一个孩子。

「哈哈,说笑罢了。」近乎死寂的气氛中,赵都安哈哈一笑,站起身,掸了掸袍子,语气异样地温和:

「伯爵大人不必惊慌,河间世子虽是反王之子,但此番既为和谈而来,便是座上宾,我等也是奉陛下之命了解情况罢了,既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那我等这就告辞,叨扰了。」

说完这些话,赵都安最后又看了屋内那些礼盒一眼,而后毫无拖泥带水地转身往外走,一挥手:

「撤!」

梨花堂锦衣们应声尾随离开,一群人来的快,去的更快。

等人影消失不见了,远山伯爵才双腿一软,「砰」的一下跌坐在椅子里,噤若寒蝉的家眷们也都惊慌围拢过来:「老爷……」

远山伯爵双眼怔怔,只觉后背湿溻溻的。

短短时间的几句话的交锋,他背后的衣衫已是汗湿一片。

回过神来,他再看向屋内的珍贵礼盒只觉在瞧一堆烫手山芋,毫不迟疑地道:

「速将这些礼品,送去诏衙里去!然后称病闭门,接下来到使团离开前谢绝见客!还有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不许向外透露一个字!听到了没有!?」

……

离开伯爵府,赵都安重新钻进车厢,慢悠悠继续尾随徐温言的路线。

这次,他们来到的是清河侯爵的府邸。

仍旧是等徐温言一行人走远,赵都安才从暗中出现,带着人强势霸道地闯入了侯爵府邸。

清河侯爵是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保养的很好。

见一群活阎王进门,也并不如远山伯爵那般慌张局促,只是细微的表情变化,肢体动作,都透露出其内心并不如外表这样平静。

「白缉司登门,有失远迎,不知所为何事?」

清河侯爵主动请赵都安坐下,率先开口。

赵都安手指摩挲了下脸上纯白面具,笑眯眯道:

「听闻河间世子大上午来府上,本官奉命掌握使者行踪而已。」

清河侯爵平静道:

「河间王谋逆,按理说本侯不该与其子见面。然则如今既是和谈阶段,世子又以礼来见,本侯以大局为重,故而礼节性与之寒暄而已,都是些场面话,却是要缉司失望了。」

赵都安微笑道:

「理解,理解。本官料想侯爵这等陛下倚重的勋贵,也绝不会插手议和之事,陛下也不会误解。」

这次,二人对坐说了更久的废话,全程没有动怒,等赵都安拍拍屁股起身离开后。

保养极佳的清河侯爵才如释重负,再难维持自信姿态,袖口中掌心已是捏了一把汗。

他心惊肉跳地叹了口气,瞥了眼地上名贵地毯上的那些珍贵的西域礼品,唤来下人:

「将这些都送去诏衙。」

……

京城勋贵大多云集在北城,而此刻徐温言的车队在离开侯爵府后,便朝着陈国公府邸前去。

只是并没有急于登门,而是在国公府附近的一条僻静的街上停了下来。

徐温言与冯先生在车厢中等了一会,外头终于有河间王府的士兵奔来,隔着帘子禀告道:

「回禀世子,的确有人跟在我们后头,身份不明。但您前脚离开哪里,他们后脚就进入哪处,如今正在清河侯爵府内。」

冯先生看向胖世子,眉头紧皱:

「只怕也是诏衙的鹰犬,没准与昨日盯着燕山郡主的乃是同一批人。」

徐温言并没有流露意外的情绪,反而双目清明:

「在人家的地盘上,一举一动必会被盯着,我们今日举动,本也没指望瞒住任何人。只是对方竟这般果断行事,连藏都不藏,我们拜访一家,这群鹰犬便上门警告一家,倒是心急。」

冯先生叹了口气,忧虑道:

「对方如此,只怕勋贵们不敢违抗。」

徐温言神色淡然:

「表面上不违抗,不代表背后不肯出力。反之,朝廷鹰犬对勋贵们施压越大,勋贵集团越会紧张,担忧,怕等八王被清算,也会轮到他们。

但凡这恐惧在,就肯定有人更愿意看到和谈成功,能留下的王爷越多,皇权越稀薄,女皇帝也就会更拉拢他们,由此,他们的地位才会更稳固。

反之,外部的敌人扫清了,他们也就不重要了。不必担心,拜访的事仍要做,胆怯的不去理会,胆子大的准会联络我们。」

冯先生赞叹道:

「殿下有大智慧。王爷此番派殿下来确实英明。」

徐温言自嘲道:

「他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好了,我也想见识下令雪莲妹子灰头土脸的人有何特殊,索性等一等他。」

说完,肥胖痴傻的徐温言竟主动牵着冯先生下车。

下车的一瞬间,他恢复了憨憨的伪装。

二人堂而皇之站在雪地里,一副等待的姿态。

而不多时,僻静的街道尽头拐出马车,车轮碾过地面,在不远处停下。

驾车的侯人猛先行跃下,扯开厚厚的挡风帘子,车内的赵都安将怀中的火炉放下,先探出一只靴子,再牵扯出身子。

继而,在徐温言的视野中,披着黑色披风,头戴白色面具的赵都安慢条斯理,在下属拱卫中走了过来。

因是贵族府邸附近,又是雪天,宽敞的足以容纳三驾马车同行的长街上空空荡荡,只有两拨人对峙着。

「诸位跟在我等身后,意欲何为?诏衙的禁军又何必躲躲藏藏,而非正大光明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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