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2 / 2)

但多数人都看不见阿丽娜,这让塔露拉的“好”,多少有些没头没尾。

欧特张口就是大实话:“仅仅以眼下来看,任由你牺牲或许算得上一个局部最优解。操作得当,黑蛇在切城的作为都可以被你的光荣所掩盖。作为乌萨斯最有活力的感染者集团,整合运动还能在这个过程里得到你最大的遗产。”

“庞大的声望和残余的体量,它们使得整合运动残部能够成为整个乌萨斯感染者运动的天然领袖——甚至能够影响到整个泰拉。”

“但整合运动对切尔诺伯格的进攻,它已经使得感染者运动整体开始升级。无论泰拉诸国选择缓和、还是激烈的对抗,感染者整体的处境必然迎来变化。”

而生活对于感染者向来是困难模式。对于多数地区的感染者来说。变化……大概率是朝负面变化。

“一个殉道的领袖或许声望卓著,但圣人却无力干涉后事。所有人都会以你为借口,从你生前的言行举止中发掘出来哪怕一星半点,用以支撑自己的主张。”

“你前半生的工作,都将成为他人涂抹的脂粉。”

欧特一再戳弄伤口的行为终于引起了塔露拉的不满。

“如果您的技术能够对我生效,那暂时还说不上什么前半生、后半生、”黑蛇的教育还是没能让她彻底忍耐怒火:“此外,罗德岛对感染者的援助、救济确实功勋卓著。但欧特博士,您在实验室里为感染者们勾勒的未来还是有些太过想当然了。”

“倒也怪不了您,毕竟,您还健康得很。”

竭力和缓的语气反倒使得这话更像阴阳怪气。

倒也不能全怪塔露拉,毕竟欧特为了在姑娘面前塑造人设,口出真伤专门扎心是有一手的。

面对塔露拉的质疑,欧特只是伸出左手,贴在了玻璃上。

对病房中的塔露拉,欧特强调:“我不能让你带着伤上战场,塔露拉,咬紧牙关。”

“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呜!”

自体内最为细微的伤口,到胸前那几乎快能看风景的空洞,血肉、神经一同快速生长。

治愈的过程一瞬间浓缩到短短数秒,理应绵延的苦痛一瞬间轰炸了塔露拉的神经。

然而,这种痛苦并没有占据塔露拉全部的精力。

她及时的咬紧牙关,间或有几道呜咽流露。

在这“治疗痛”中,塔露拉更是注意到一个惊人的事实:欧特身上没有法杖。

她艰难道:“你……是……感染者!?”

欧特再次避轻就重:“无论一个族群有多么难以感染,只要它能,终究会有人感染。”

第二百零八章 收获开始

强忍着痛苦,塔露拉反问道:“……我还以为是‘无论他有多么容易感染’。”

尽管爱国者的称谓打破了“魔王”这一猜测,但随之而来的“军师”一词、不久前的种种遭遇,还是让塔露拉坚定的认为欧特就是一种萨卡兹。

“没关系,都一样。”

这一次的治疗,欧特使用的技法并不完全是“命运重构”。其实现的方式,它来自于不久前在地牢中与圣水喷泉互动时获取治愈的方式。

但其能量的来源,欧特依然锁定为源石——塔露拉体内的源石。

欧特收回手,推开高危病房大门,径直坐在了塔露拉病床的另一侧,与阿丽娜遥遥相对。

“doc獭!”

“doc獭?”

“……”

塔露拉这一躯壳被运送回本舰、完成手术后,她便被安置在了这间高危病房。和其他对黑蛇一事心知肚明的精英干员一道,为了防止黑蛇没有被消杀干净,凯尔希和阿米娅都对此投了赞成票。

欧特伸手示意,制止了凯尔希、阿米娅以及……爱国者阻止他的尝试。

“现在,你体内大部分源石已经惰性化。不过,在正式通过手术祛除它们前,这些源石仍然会持续造成痛苦。”

这种痛苦如果一定类比的话,就是结石或者痛风。

“原来……哈啊……是这么个治愈?”

塔露拉不得不承认,面对如此痛苦,自己的内心居然升起了一丝扭曲的解脱。

作为一个正派的人,他人用再多借口、理由劝诱塔露拉忽视黑蛇附身期间造成的灾难,她都不可能轻易自我宽恕。

如此一来,在这肉体的痛苦中,她反倒获得了些许精神上的宽慰。

欧特看了一眼爱国者。

这就好比博卓卡斯替。

当情况越过极点后,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出决断,远离萨卡兹的战争;背弃乌萨斯的感染者政策;扼杀整合运动的首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内心毫无纠葛。

恰恰相反,在行动果决的同时,爱国者的内心在经历一场永无止境的自我审判、自我折磨。

人造器官、源石器官的粗暴混搭带来的苦痛与此难以望其项背,而这位别扭的老人也将其视作“自己活该”,甘之如饴。

无论是塔露拉还是博卓卡斯替,他们的这种心理,都需要漫长的时间和沟通来释怀。

但具体到操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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