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丢脸，从刚才迟到进来，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出糗了。

看到绘里濑拼命摇头，这位老师颔首，然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课。

“我明明有提醒绘里你老师来了才是。”

“闭嘴，你这个可恨的恶灵。”绘里濑小声喃喃，生怕声音被同学亦或是老师听到，“你能不能少说话，太吵了，我可不想我的声音被老师们听到。”

于各大镶嵌城市内、负责教导学生的老师们都不是人，也并非意味着她是战后诞生的新人类，而是人工智能，也就是‘ai’，因为圣杯没有办法直接与市民沟通，于是人形终端便应运而生。

是类似英灵降灵的召唤术与最高科技情报工学技术相互融合的混合式智能体。

“我今天才开口了两次，别的都是其他家伙说的。”

“我怎么分得清啊！你们不都是邪灵嘛。”

“真的分不清吗？绘里里。”诺维亚的语气带着一丝愉悦，“但那也是你的事，这可不管魔王的事。”

“.......该死的魔王，早晚我要去找教会给你圣水把你这个假货彻彻底底的洗净了。”

那天之后，绘里濑次日就从路修斯嘴里得知了这个邪灵是‘魔王’，应该是虚构的存在，因为现世基础不行，所以这才沦落为了邪灵，总的来说和那群窥视自己身体的邪灵也没什么两样，也就稍微有些理智而已。

“哦，你很清楚嘛。”

诺维亚如是说，似乎很佩服。

“那当然，毕竟我才是这幅身体的主人。”

“不过新宿应该没有教会吧？不如说，整个东瀛的镶嵌城市都没有教会吧。”

听到来自旁边的‘恶灵’之音，小小的女孩好想用力甩动右臂狠狠打过去，但她尽可能地发挥自制心，保持冷静，毕竟说到底真正的旁边是空无一人，她可不想被人用奇怪的眼光来看。

虽说绘里濑早就习惯了，毕竟她可是唯一一个没有从者的家伙，说是怪胎也不为过。

“网购就行了，现在可是很方便的，要是加钱还可以让神话时代的从者帮我送货，最快明天就可以从镶嵌城市·罗马送来了。”

这个被圣杯改写的世界里，天空之中是不会有飞机飞的，因为先前大战太过惨烈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诺维亚顿了顿，“不过你有钱吗？我看你这几天除了上学吃饭睡觉外就是被路修斯暴打，真鹤也对你不管不顾的，感觉不像是给你钱的样子。”

“不要给我提那家伙的名字.......”绘里濑一反常态，大声的喊了出来，“她剥夺了我的一切！”

“哇，居然被剥夺了一切诶。”

“绘里濑小姐。”讲课的老师再度以温婉的口吻提醒到。

“非常抱歉。”

之后，绘里濑便沉默了起来。

这堂课·旧人类史课程还在继续进行中，也就是讲述历史人物的课。

对于绘里濑来说，这节课其实相当充实，就是她不是整段课程都很专心听讲就是了。

“最后我要简单介绍的人是一名存在于现实和神话之中的人，他的伟业可以说是影响世界千年直到现在也不为过。”

教室的屏幕配合老师的讲解换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对于生活在东瀛的他们来说文化差异盛大的地点，白洁的教堂、诸多的红蔷薇，正是ai利用资料3d实体化的一世纪的罗马，一个人型雕塑站在曾经的罗马万神殿前方。

“这就是圣堂教会的初代教皇，他也可以算是人类历史上最具代表性的几位信仰者传播者吧。”

“ 什么......”

认真听讲的绘里濑听到旁边的邪灵发出一阵满是惊讶，但并非感叹的呼声。

“这是诺维亚？我怎么不知道？人工智能的大数据是不是出入有些大？还有路修斯不是在这里的？他是不是该去看眼科了？有那么老吗？”

那个很有古希腊风的人型雕塑确实有着人们对于一个教皇想象的感觉，比如慈爱和蔼慈祥.....但是诺维亚表示，自己就算是死了的时候也才二十出头，怎么给我搞可以拖到地上的胡子了？这怕是什么年老特效吧。

“噗.....呵呵.....”

由于从他的言语中，绘里濑甚至能够想到他双眼发直看着画面，整个人好像都呆掉了的样子，以至于绘里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的头发在变成银色，换言之就是诺维亚上身了，顺带露出了愤愤不平的神色。

“真是岂有此理，这也太乱来了。”

“嗯？绘里濑你不是最喜欢初代教皇的吗？据你说法是路修斯会给你介绍，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开心一下。”ai老师若有所思的看着有所变化的绘里濑，“而且乱来是指什么？”

“形象有些怪啊，再说初代消失的时候不是才二十多，怎么跟老年人一样？我要申请修正。”

“是啊，确实如此。”老师看着一改往日略显孤僻之姿的绘里濑，感到十分佩服，一边微笑着说道，“但是路修斯他说他见过老年的诺维亚，差不多就是这样子，这是按照他的描述来的。”

说罢，老师还特意再往下一划，划出一个这个人型雕塑还一边走，一边哼着十足现代化的轻快曲子的短视频。

“........”绘里濑的肩膀抖了一下，嘴中念了一下视频的制作人名字，“路修斯·朗基努斯......”

.....

课程结束后，恢复为黑发的绘里濑就直接返回家里了。

毕竟她也没什么朋友。

“我回来了。”

日常在无人的家中喊了一声后，绘里濑便打开了灯，将背着的空书包放在沙发上，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人来人往，顺带喝着路上买到的鲜榨柳橙汁，酸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女孩的双脚在地上伸直，转过身躯将手腕攀在栏杆上望着下方来往互相交流的从者和人类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了，她看着互相交谈的人们，最后消失在都市的边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