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1 / 2)

“可是,王,眼下就连幻想种都找不到一只了,神怎么可能会亲自出现......”

大祭司忍不住反驳,作为大神庙的管理者,不仅是出于信仰,更是要是真如传说那样,他的位置也不保。

其实恐怕连他也猜不到,在蒙特祖玛二世看来,要真的是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回归,他甚至想主动请其坐上阿兹特克帝国的王座,自己只是一直为对方守护着这个王座,现在您回来了,它便是属于您的了。

或许在一般人看来无法理解这位功绩斐然的王为何会这样,只能说他是真的信任‘羽蛇神会如她所言归来’这一传说。

在正常历史的发展中,蒙特祖玛二世因为相信西班牙殖民者科尔特斯是‘羽蛇神的使者’,任由他在阿兹特克帝国搞破坏以及用武力强迫别的城邦,甚至就如现在一样,愿意将王位还回去。

而且在西班牙人全副武装地进城之后,蒙特祖玛二世却丝毫没有要阴谋杀害西班牙人的任何表现,反倒是将一座空置的王宫交给西班牙人让他们安顿下来,并始终以高规格接待他们,这反让西班牙人首先感到不安。

“神,并非一定要亲自出现,降格的一面,或是使者也皆有可能。”

说到这里,蒙特祖玛二世停顿一下,他之所以如此,就像他觉得这句话没必要说,但事已至此又非说不可。

“可是——”

“不必多言了。”蒙特祖玛二世径直走出,“让我们去迎接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大人的......回归!”

留在原地的人互相观望了几眼,随后便跟其一同走去,就连大祭司也在犹豫再三的情况下跟在其后。

在此刻的阿兹特克帝国内,蒙特祖玛二世本身就是兼任最高级别祭司的国王,之所以让老祭司当大神庙的管理者,也仅仅只是出于部分的委托罢了,故而完全不存在王权与教权的冲突。

在他们前进的过程之中,全都看见了那一边的天穹之上笼罩着灰蒙蒙的雾气,仿佛被人为隔离开了一样。

在那侧的尽头,不断有无数的雨滴坠落,伴随着些许的绿色点滴,看起来就像是流星那样。

很快,蒙特祖玛二世便带着人到达了海岸边,看见了那一艘从未见识过的大型船只。

以及,那一位银发的人类和其身旁的非人之物。

蒙特祖玛二世一眼就看出来芭万·希不是人类,倒也不是说他的魔术造诣有多高,而是现在的芭万·希并未掩盖她的脚后跟部位了。

不过,根据他的观察来说,银发的人类似乎听得懂他们的言语,至于红发的少女就听不懂了。

于是蒙特祖玛二世抱着极其兴奋的心情,缓缓来到法维亚的面前:

“您,就是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使者吗?我乃阿兹特克的王,蒙特祖马·索科约特辛。”

蒙特祖玛二世已经发现了。

那股浓郁的味道不允许他别开目光。

这可以说是理所应当吧?或者这是在神明的领域,应该称作祝福吗?

他发现眼前这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与大神庙的顶端相似的气息。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使者吗,没错,毕竟我正是因此而来的。”

法维亚露出了微笑。

要是有在罗马时期就见过他的人,想必就会发现他此刻的笑容跟以前传教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索科约特辛啊,阿兹特克的王,不知你是否听过一句话——”

“‘起初,神创造天地’。”

232:造出中南美唯一之神(5k)

当谈到阿兹特克帝国的时候,人们除了想起被西班牙殖民者愚弄的王让其古老的文明陷入毁灭之外,还有什么呢?

答案是源远流长的人祭。

在阿兹特克人的宗教祭祀中最重要的就是人祭的仪式,不过人祭并不是阿兹特克人的独特的祭祀方法,早期的印第安人就有人祭的习惯。

实际上,在更早的时期,在阿兹特克帝国还未建立起来,先前的王朝就已经开始通过处死战俘的仪式,来象征血转化成了水和丰收,以及对金星的武力崇拜。

根据后来的西班牙人口述,在阿兹特克帝国的一些神庙之前会有一个一座巨大的雕像,会以一种僵硬的姿势半躺半坐在地上,手中捧着一个空盘子,这个雕像胸前的空盘子就是用来装刚从人身体中挖出的心脏的。

“牺牲者的心脏被挖出之前,人们带领着四处招摇展.......然后把他放置在供桌上。四个人抓住他的手脚,向外伸张,刽子手拿着一把坚硬的石刀走过来,熟练地在他身体左侧、乳头下方的肋骨之间,割开一个切口,然后伸出手一下插进去,就像饿虎擒羊那样......”

牺牲大部分是战俘,也有是本部落的人,一般来说这些被选中的人被杀之前都可以有一定的享受,到了祭祀的那一天就被送上祭坛,这些人认为做牺牲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之所以要供奉活人的心脏,是因为他们认为供奉可以延缓世界末日的到来,这一说法在整个中部美洲也是被广为认可的。

早在来的时候,在船上等待着这一天的法维亚便已经有了打算。

美洲的中南美世界可谓是与欧亚大陆盛行着截然不同的规则,或许是因为南美诸神在神代就自愿回归丛林沉睡,又或许是南美诸神是外星细菌的缘故,导致虽然可以利用部分的神的残余力量外,但一旦触及世界也就是中南美神系的底层运行规则,就会自然而然地逐渐走向灭亡。

而中南美世界的底层运行规则便是血腥至极的人祭。

虽说原始宗教观都或多或少会有一定程度的人祭这一仪式,无论是远东的商周以及春秋诸国时期,还是古印度吠陀时代的婆罗门教,抑或是古代苏美尔、巴比伦地区中古闪米特人有人牲祭神的习惯,例如烧死孩子祭祀摩洛,《创世记》中有考验亚伯拉罕是否愿意杀独生子献祭雅威的故事。

但无一例外都随着时代的大趋势逐渐从大多数变为了少数,从春秋战国开始人祭和人殉都受到了诸子百家的严厉抨击,进而走向禁止,而在印度,则是在列国时代受到佛教、耆那教等沙门的反对,慢慢被禁止。

至于唯一神雅威,则是在最后关头禁止了亚伯拉罕此举。

实际上,以当时地中海沿岸的环境来说,不追求人祭的雅威在现代的目光来说简直就是妥妥的降维打击,或是基于此举的缘故,古闪米特人信仰的过于追求人祭的神摩洛在随后的传播中成为‘可憎的神’,也就是恶魔化。

不管怎么说,随着时代推进,禁止人祭是大势所趋,就好比魔术走向消亡一样,但中南美世界仿佛就跟他们的神一样有些特别,一旦有企图废除人祭的可能性,那么世界本身就会迎来毁灭,这‘毁灭’不是单指土地,而是生存于之上的人们。

说实话,对于只想找到银之匙最后一个零件的法维亚来说,中南美世界这一‘顽固不化’的存在实在是没有拯救的必要,追求生存进步就会带来注定的灭亡,这不管怎么看都很微妙。

不过,时至今日法维亚依旧记得在匈人时期所见证过的无数‘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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