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是要出去了吗?那个诅咒哥哥你已经解除了吗?”
阿比盖尔愕然地问道。
“不,是我要死了。”
“别开玩笑好不好,这样是真的会吓到阿比的.....”
法维亚低着头,没有看她。
“........真的?”她问。
“嗯,我不会骗你的。”法维亚回答:“已经无法抑制了.......不得不死了呢......等我死之后,就麻烦阿比你让埃德蒙他想到替死这一招吧,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金发少女茫然地听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呆滞地看着他。
许久,忍不住问:“他会不理智?那我就会很理智吗?”
法维亚沉默着,背过身,没有说话。
可阿比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哥哥,你会死的啦。”她轻声说:“无论要做什么,我都会做的,不惜一切.....”
她停顿了一下,问:“这个道理不是你教我的吗?这个世界不该是需要拼命争取才会有人去在乎另一个人的。”
法维亚没有说话,他抿着嘴唇,沉默着。
在那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流逝着,与其说是无话可谈,不如说是看谁先忍耐不住。
很快,在突如其来的冲动中,金发少女忍不住张口,发出声音。
“哥哥,你不会死的——”
“抱歉。”
少女的话被青年的声音打断了。
如此温柔,又如此坚决。
坚决得不像是少女印象里那个总是微笑着地回应她的哥哥,可是却毫无疑问正是他的话语。
他说:“阿比,跟着埃德蒙他离开这里吧,这里对你而言,只不过是束缚着你们的笼子而已。”
金发少女沉默了许久,低声说:“即便.....是束缚的笼子无所谓,有哥哥在就行了。”
“可是,我有所谓啊。”他这样说,用手摸着少女的头发,“所以,请你们直到最后都要笑着啊。”
阿比盖尔停滞了一瞬,几乎忘记如何去表达言语,忘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回答。
时间回到现在,在金发少女独自握着衣角的这一漫长的寂静里。
在无比难受的少女前方,有一个已然逝去的轮廓倚靠过来。
就好像是发觉了她的困扰一样,如此轻柔。
当看到法维亚的面容于自己眼中显现时,阿比盖尔忍不住吻了一次那冰冷的嘴唇。
“.......我不会让哥哥你死的。”
随后,动摇了,少女体内某种本质的部分,变成了某种别的存在。
“‘我’决不允许,即便会变成坏孩子。”
咔嚓──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传来。
对她而言仿佛从第三者的角度在世界某处看到自己身上萌发的雾气,虽不清晰,但感觉十分真实且虚幻。
紫色的浓雾迅速的包裹着法维亚,全身肤色化作苍白色的少女只是有些虚弱地喃喃:
“阿比我啊,本身也是‘银之匙’哦。”
紫色的雾气吞没意识,为了迎接昔日的那一扇门忍受着从而不知何处诞生的巨大压力。
此刻已经头发已然变成白色的少女已经没办法保持身体的平稳了,意识开始逐步分解,当她实在是难以承受之时,她就死死地抱住法维亚,仿佛这样子就能够好受一点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扇大门终于出现在少女眼前时,全身打颤且冒着冷汗的她义无反顾地抱着法维亚,艰难地一步一步朝着门扉走去。
“我,必须.....”
阿比盖尔摇摇晃晃地在朝前走动,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仿佛如此之远。
“给阿比我打开啊!”
她竭尽全力地呼喊,就这样那道有了些许残缺的门扉就如昔日记忆般那样被打开了,随后虚无的门扉将法维亚包裹住,那一刻门扉的本身陡然一震,惨烈的划痕上浮现了金色之光。
随后,消失不见。
.......
海水并未有多冷,不过是让法维亚恍然之间听闻着涨涨落落的潮浪涛声,直到自己直到不知不觉中被湍流裹挟着漂泊靠了未知的岸。
而迷迷糊糊的法维亚的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以及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看看这是什么........诶,原来你没死啊?法维亚。”
一如昔日,深夜站在罗马郊外的万能之人望着随湍流而来的奇怪之物,有些好奇地上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