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爸。”
“给自己女儿做饭有什么好谢的,这么多年我也没在你身边照顾过你。”
这一直是秦峰心里的一处痛。
提及都会戳伤彼此的心,秦阮吸了吸鼻,走上前去帮忙:“爸,我也一块帮忙。”
没等秦峰拒绝,她抢先一步先发制人,拿起做饭的家伙事:“你别总是拒绝,我这才三个月不到,又不是七八个月的大肚子,按你这么算,我得从怀孕躺到生产。”
那她哪受得了。
“怀孕得小心。”
“做这些不碍事的。”
赵轻则忙完,进屋就等着吃饭了。
三人坐在饭桌上,赵轻则嘴里咬着块排骨,嘟嘟囔囔的说:“秦姐,我何时能当上小舅啊?”
秦峰在旁轻咳一声。
“师傅我开玩笑的。”
秦阮笑了笑,轻声道:“这才三个月,起码也得再等半年多。”
“还有这么久啊!”
“怎么了?”
赵轻则一脸衰相,沉口气:“我这不是毕业要出去,估计不会待在岄城了,有可能去外地。”
秦阮知道秦峰心里难受,他最是看好的学生,终究要离开这片土地。
这跟父亲嫁女儿没多少区别。
在饭桌上她也没刻意点破什么:“那你想好去哪了吗?”
赵轻则一笑,笑里又带着三分不易察觉的苦涩:“这个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毕业之后没得选的。”
“想回老家?”
赵轻则扒拉两口饭,没作声。
到了离别之际,相互总是那般沉默。
秦峰往秦阮碗里夹菜:“这菜新鲜,你多吃点。”
她没继续往下追问。
这日子也过得快,很快就是大半个月过去。
秦阮怀孕临近四个月了,蒋厅南来得勤,几乎每周都会拉住两天,基本上都是周末的时间来。
人前脚刚走,徐真真后脚进门。
知道是她的朋友,秦峰也好生招待着。
“你们好好聊,我出去有点事。” 看着秦峰出去的背影,徐真真唇角微微勾起,凑到她耳边说:“最近京北发生了很多事,我寻思着趁着来看你跟你讲讲八卦,你现在最想听哪个的?”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徐真真又话锋一转:“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蒋厅南,他这每个周末都过来陪着你?”
“嗯。”
徐真真:“真行啊,这男人可以,还算不错,有点子良心在的。”
“快说你的事。”
徐真真端正坐姿,咳了咳,正儿八经的道:“江家倒台了。”
这信息量太大,秦阮一时间都没回过味儿来。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风声?”
徐真真窃窃的:“正是没任何风声,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后背脊发凉。”
江家可不是什么小家族,是几代人的大望族。
秦阮曾听闻邺城一把都得照顾江家几分颜面,一般人根本动不了,别说动,就算是想碰瓷都很难。
她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某个人的脸。
蒋厅南。
“这到底怎么回事?”
徐真真也是好生打量秦阮,狐疑她:“你真不知道啊?江家这么大的门户,能动他的也没几人,你不可能猜不到。”
“蒋厅南?”
“嗯。”徐真真重重的嗯了一声:“这次江家怕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被翻了个遍,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这圈子里就没有干净的人,天下乌鸦一般黑。”
秦阮立即想要蒋厅南。
如今这算是又跟江家结下了梁子。
江家倒台,难免还有一些江老的学生门生在外边的。
要是说风水轮流转,会不会转到他们?
秦阮也不傻。
看样子之前撞人之事不是港城的人,而是江慧敏。
只是她没想到,江慧敏胆子真这么大。
徐真真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她也不虚掩着什么,有话直说:“之前撞我那事是江慧敏干的,他这么做是为了给我报仇,也是杀鸡儆猴,让京北那些跃跃欲试的人都看着,没个好下场的。”
“你都不知道,也是你没看见,现在京北那些人谁不怕他蒋厅南。”
怕才是正常。
要是不怕才不对劲。
聊了会,秦峰正好拎着东西回屋。
徐真真当晚就要回去,没在岄城留宿。
她感到京北时,已经是很晚了。
在酒吧门口看到江慧敏的身影,堂堂的千金大小姐,如今显得有些落魄狼狈。
她刚下车,准备去旁边便利店买瓶水,江慧敏一眼看到她。
跟着过来,她身后还随着两个男子。
徐真真心想,她也没得罪她,该不会跟她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