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节（1 / 2）

“您好，鄙人名叫奥托·阿波卡利斯……”

“不必重新自我介绍，也无需降低自己的品格。”

云墨闭眼再睁开，星眸涣散，背后是延绵万里绚烂的光翼，在天空中构筑出奇怪的图案。

身上的终焉神纹隐约发光，而此时云墨却不会像开始那样被反噬。

“如果只是扭转这个轮回中一个人的时间，让你回到过去，我还是能够做到的。我知道你的交易是想让我帮助你成为「伪神」然后回到过去改变那一天的未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可以直接帮你回到过去，去完成你的夙愿，而你甚至不需要为此付出生命。”

云墨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金色的箱子出现在奥托的面前，自动打开，里面藏着一条若隐若现的金色丝线，与云墨的终焉神纹大同小异。

这或许是藏着灾难与苦厄的潘多拉魔盒，也或许是能够让人目成心许的月光宝盒。

然而对于奥托来说，即使后者只有哪怕一成几率，他也会打开。

“将它握在手里，你就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过去。”云墨淡淡地解释。

奥托蹲下身子，伸出手即将拿起丝线，但在最后一课他不禁抬头询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云墨忽然坦然地笑了出来，“我看过你的未来，你成功了，但你死了。而我的到来是变数，我也不可能让你把琪亚娜变成未来的样子，你这次的计划现在不可能成功……所以这是弥补，也是我身为你的观众，对你特别的帮助。”

“我认为……”

“你值得。”云墨认真的说。

话音落下，奥托没有再拖沓。

情感这种东西，奥托无比敏感，每个人的语气眼神透露出来的，他可以很敏锐地捕捉。

在最后，他能感受到云墨对他的恨意，还有敬意。

很矛盾吗？可人类本身就是矛盾体不是么？

奥托笑了，拿出核心秘钥卡平稳地放在地上，随后走上前握紧金色丝线，须臾间，他消失在时间的长河，空间也避让不及。

所谓「终焉」，即是「时间」。

终焉能够重启文明，但并无法精准控制时间，可「虚实」可以。

“我这是……我的声音！？”奥托醒来后震惊地看向四周，是一片黑夜，自己的双手竟然变成小孩子般稚嫩小巧，而且声线也十分轻盈。

“唔……奥托，你醒了吗？”睡在他肩膀上的卡莲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软乎乎的说道。

繁星交织的夜晚，篝火如同孩提奥托内心的澎湃激动般，熊熊燃烧。

跳动升腾的火焰，好似将两人的未来都要照亮。

————现在————

云墨做完这件事后，精神稍微有点萎靡，在卡莲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过去捡起核心秘钥卡。

即使奥托不给，云墨也有很多种方法解决。

“老师，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精力帮助他呢？虽然他也是奥托，但跟老师你一点都不熟吧。”卡莲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云墨只是看着同样漆黑而明亮的天空，繁星交织，夜空上仿佛有篝火燃烧，灯火长明。

“我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没有资格对任何人指手画脚。”

“犹豫感是幼稚的产物，而我，只是在做着自私的事情。”

云墨笑的很轻很轻。

在记忆中，温馨的小房子里，餐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娇小的银发身影，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调理台上摆烂了各式各样的食材和调料，锅碗瓢盆之间，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不停忙碌着。

而他早已破旧的笔记本上，写满了让云墨真正愿意帮助他的理由。

［今天是德丽莎第一次和崩坏兽作战的日子。］

［幸好要讨伐的只是区区战车级崩坏兽。］

［她使用的装备我也仔细检查过了。］

［在食物配给中也放上了她喜欢的苦瓜汁。］

［修女服的裙子也好好洗过了……］

［出于爱的愤怒，会拥有与爱同等的力量。］

［而在这样的英雄背后——德莉莎，我亲爱的孙女，你正在成为一个伟大的领袖……］

［假以时日，你终将让人们忘记你的爷爷，让他的是非功过，湮灭于历史，消亡于谈资。］

［只是…偶尔也吃一点苦瓜之外的水果和蔬菜吧。］

［昂……你总是熬夜，身体应该补充更丰富的营养才对。］

［啊……你知道吗……明天的加冕典礼，爷爷给你亲手缝制了大主教的肩衣……］

［如果你不会嫌弃，那么就用它开启属于你的时代。］

［洗去那些爷爷曾留在上面的污渍吧。］

［德莉莎……我的那些老朋友们，赤鸢仙人，理之律者……他们是真正的好人，一定会帮你走出一条属于你自己的道路。］

［而比安卡，我最后的学生啊……我操弄了你的人生，规划了你的命途。］

［一边对你付出栽培的真情，一边又把你当作棋子予取予求。］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的这十年中对你所展示的一切，不过是像这般寂灭之后，有人能为我立一块无字之碑罢了。］

［【呵…我不需要有人能评价我。】

云墨不会因为他的死亡而哀悼，也不会对他的退场感到惋惜。他的一生不断湮灭他人的未来，只求自己的目的达成，不断对身边的人加以利用，但从不否定自己的罪行。

这个世界从来不存在真正的「绝对正义」。

仅此而已。

“回家吧。”云墨说道。

“嗯。”卡莲应答，在云墨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拿起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