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八 初代囚笼1（1 / 2）

与十二代神子相比，周培毅确实是缺乏实力，也缺乏恶霸之气。

他才不会为了自己的功绩去堆砌神迹，不会为了征服而屠杀，更不会为了成为神，去舍弃自身的完整，追求永恒的寿命。

他比贵族更在意平民，他比国王更关注“贱民”，他愿意花费时间精力和资源，在卡里斯马的无人区创造一个脆弱的乌托邦，即便是如今，他也希望为乌托邦和更遥远的、贫瘠土地上努力求生的农奴、矿工、小市民们，创造一个拥有未来的世界。

这一切，都可以被看作是软弱。

但同时，克劳狄乌斯眼睛看得很清楚，这个软弱的“王”，拥有无数软肋和弱点的“王”，在各种观点上与克劳狄乌斯甚至是初代神子针锋相对的“王”，并不激进。

无论在伊洛波还是星门之后，周培毅从来不谋求某种“取代”或者“对抗”。他保护平民，但不会为了这些平民去攻杀贵族，毁灭一个国家或者城市的所有上流阶级，来制造权力的真空。

他的行为方式，更像是寻求合作，利用贵族与贵族之间的矛盾，创造一个一部分贵族可以接受的缓冲地带，来为那些看起来一文不值的穷苦人赢得净土。

但在那份净土之内呢？他把知识平等散播，他把能力与享受割裂，让它与责任等同，他在培养新的战士，与他相像的战士。而这种努力，将在十年后、二十年后不断开花结果。

这个世界终将出现无数得到了能力与神赐的“平民”。

也许，新生的能力者会有一些被贵族接纳，成为新贵族，重新巩固旧世界的秩序。也许，刚刚冒头的星星之火会被贵族与圣城合理扑灭。再也许，他们根本得不到机会改变世界，星门之后的战争会诞生一个新的神明，毁灭一切历史前进的道路。

于是，作为异乡人而不是骑士王的周培毅出现在这里，在克劳狄乌斯面前。

他不只是一个渴求回家之路的离乡之人，他在这里要确保一件事，唯一重要的事情，也是历史演进的必然。

他不可接受这个世界拥有神明，哪怕这个神明可以是他自己。

克劳狄乌斯的脸庞抽动了一下，和异乡人，和平民，和流民贱民，即便是说几句话，都可以被视作是玷污和不洁。这些被神明遗弃的人，不信奉神明与神子的人，从来都为克劳狄乌斯所厌恶。

可神明何在？神子又何在？那克劳狄乌斯所坚持的信仰又是什么呢？

他最终还是对周培毅低下了头，说出了那句：“您随时可以把他要回去。”

周培毅笑了笑，作为被枪指着的那个“好人”，他甚至没有丝毫愠怒：“我要他回来干什么？长得难看又没有用。我看你刚刚挺不想把他送给十二代的，那你自己留着呗。”

“他是您的骑士，至少，他还占有着‘割裂’的谶语。”克劳狄乌斯轻声说，“我想，我并没有代替您处置他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