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盆一盆的鲜血混着热水端出来,还往上蒸腾着热气,让人看着就心中胆寒。
原琼玉本来装作无事,还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碎了。
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武德侯听闻此事大怒,“还不赶紧把那贱人给我抓过来!”
于是就有了曲妙凌看见的原琼玉跪在堂内的一幕。
听完小厮的话,曲妙凌眼睛一眯。
她怎么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头呢?
怎么就这么巧,蒋婧婧去了荷花池,原琼玉也跟着去了荷花池,而且巧的是,二人都没有带丫鬟,于是那个目击者就成了唯一的证人。
曲妙凌的嘴角缓缓勾起,但又瞬间落下。
有意思,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曲妙凌笃定。
她看着站在不远处,一直在安抚文氏的文清浅,眼神中射出一道精光。
这个文清浅又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呢?还有这个文氏,今天如此的大义凛然,在这件事情里,她又掺和了什么呢?
曲妙凌听完之后摆摆手,让那小厮退下,轻柔在她身边,自然将事情都收入耳中,曲妙凌偏过头问道:“轻柔,你怎么看?”
这么长时间,在曲妙凌孜孜不倦的调教之下,轻柔终于有所长进。
她听到曲妙凌的话,回答道:“轻柔觉得这里面肯定暗藏玄机,蒋婧婧对肚子里的孩子非常看重,再加上这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她马上就可以凭借孩子成为侧夫人,彻底摆脱妾室的身份,她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在荷花池那些危险的地方徘徊,而且她明知道原夫人脾气暴躁,又怎会激怒她,惹得双方都不快呢?”
轻柔的分析有理有据,正中曲妙凌下怀,她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透露出三个字-
不合理。
曲妙凌相信,若不是现在老夫人悲伤过度,她定然能一眼就看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老夫人,侯爷,妾身是冤枉的,是那蒋婧婧故意摔倒在妾身面前!”
老夫人在太医的针灸下醒了过来,跟武德侯一起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
原琼玉如此指控在他们看来,就是死鸭子嘴硬。
那证人都说了,就是原琼玉将蒋婧婧敬推倒的,她竟然还想抵赖。
“原琼玉,赶紧交代,本侯爷还能饶你不死,若不然,本侯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武德侯眼露威胁大吼道。
那可是两个已经成形的胎儿啊!
这么多年过去,京城内已经很少有人家诞生龙凤胎,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可能皇上都会关切的询问两句,甚至送上大笔赏赐,对于,逐渐失去荣耀的武德侯府来说这是多大的脸面。
可是现在,全都被原琼玉这个蠢女人给破坏了,武德侯如何能不气,他气得发疯。
“侯爷妾身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
“你还敢撒谎!不要命了!”
“你不要以为你是原大将军的女儿,我就不敢办你,到时把你交给大理寺,就算原将军求到皇上那里,皇上也不会偏袒于你!”
武德侯的声音越来越。
原琼玉眼睛睁得溜圆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没人相信她。
原琼玉疯狂摇头,“都是蒋婧婧在陷害我,还有文氏,他们合起伙来一起陷害我!”
原琼玉一边死命摇头,一边大喊道。
头上的珠钗散落,发髻凌乱,看着就跟个疯婆子似的,哪里还有昔日侯府原夫人的气派模样。
“原琼玉,死到临头你竟然还嘴硬!”
武德侯大吼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曲妙凌坐在椅子上,将一切便览目中。
她总觉着原琼玉说的不像是假话,这里面的隐情又到底是什么呢?
曲妙凌眉头紧锁,她对武德侯说道:“父亲,妙凌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还是等事情查清楚,再来判原夫人的罪吧。”
见曲妙凌替自己开脱,原琼玉立马感激的看过去二,人的目光对上,曲妙凌淡然移开。
“父亲,妄下论断,容易出事啊!”
曲妙凌再一次劝道。
“妙凌你在胡说什么,这事分明已经是板上钉钉,证人马上就带过来了,你为何还要替原琼玉脱罪,难道你们二人还有什么暗中交易不成?”文氏忽然站起来说道,她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曲妙凌,好像要扒下她的一层皮。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妙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侯府着想,若到时再查探出原琼玉是被冤枉的,我们如何向原大将军交代,又如何向赐婚的皇上交代,届时我们侯府不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曲妙凌所说句句在理,可现在武德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恰巧这时那证人也被带了上来。
是个婢女,以前一直在前院主管洒扫,其实说白了就是个扫地干粗活的。
头一次见到府内这么多贵人,那婢女吓得一激灵赶忙跪下:“奴才大红,见过老夫人侯爷夫人大小姐。”
大红跪在地上,头碰地板,根本不敢抬起。
“你抬起头来回话。”曲妙凌说道。
大红不敢不听,她抬起头。
“你说你亲眼看到原夫人推蒋姨娘?”
曲妙凌上前一步问道。
那丫鬟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回答道:“回禀大小姐,确实如此,奴才那时正准备去荷花池边清扫,就看见原夫人跟蒋姨娘起了争执,拉拉扯扯的,奴婢正想着过去阻拦,原夫人就伸出手,姨娘应声倒地,然后就捂着肚子喊痛。”最新网址:m.bayizww.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