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语交锋中，二人不欢而散。

乌有亭内，冈崎陆斗拿着神里绫人留下的那一页纸，脸色很是难看。

看到缓缓走进来的九条奉行，终于是忍不住开口：

“孝行，收手吧！”

第14章 警惕神里绫人打至冬牌

神里绫人留下的纸上是九条孝行近期与愚人众暗中接触的记录。

尽管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实两者确实暗中勾结，或者存在利益交换等行为。

但是对于冈崎陆斗来说，这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为什么九条孝行突然拥有堪称诡异的力量，接二连三的精确找到他手底下人的把柄。

为什么幕府中的众多同僚沉默，坐视九条孝行胡作非为。

为什么反对者不是像他这样“自愿”隐退就是意外但又合理的死亡。

冈崎陆斗甚至怀疑，神里家的变故是不是也是九条孝行暗中促成。

此时的九条孝行，已经走近冈崎陆斗身边，同样看到了那页纸上的内容。

冈崎陆斗并没有避讳。

“仅凭你手上的这些，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愚人众作为外国使团，我接见他们，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见外国使团的工作轮到天领奉行来做了？”

“陆斗，你离开天领奉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也很正常。社奉行前段时间有些混乱，自然是由我来暂代。”

“哈！”

冈崎陆斗语气不屑。

他才不信这套见了鬼的说辞。

“如果你坚定认为，是我越俎代庖的话，那不如去面见将军大人，请求将军大人治我的罪吧。”

“……”

去了，又能如何。

冈崎陆斗陷入沉默之中。

就像九条孝行所说，他无非只是擅自接见至冬国使团，有越俎代庖的嫌疑，仅此而已。

至于和愚人众暗中勾结？

你说勾结就勾结了？

证据呢？

凭九条孝行这么多年来在将军大人面前兢兢业业，这真不算什么事。

稍稍运作一下，最多不过是被批评几句，责令改正，然后换个更隐蔽的方式和愚人众见面罢了。

冈崎陆斗忽然回想起了过去。

他和九条孝行刚刚见面的时候。

那个曾高喊着，甘愿为稻妻付出一切的幕府军人，怎么开始串通起愚人众这些外国势力，搅乱稻妻？

当年在幕府军中，那个满腔热血侠肝义胆年轻人，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他看着九条孝行，只觉得眼前之人愈发的陌生。

是从什么时候……

“九条，你变了。”

冈崎陆斗说出这样一句。

“人都是要变的，陆斗，我也不过只是为了实现将军大人永恒的理想罢了。”

“永恒？”

“只要将军大人还在，只要将军大人挥出那无想的一刀，那么愚人众算什么，至冬国又算什么？哪怕是冰之女皇，又能如何？”

“这就是你与虎谋皮的底气吗？”

“不错。”

看着对方脸上有些痴狂的表情，不知为何，冈崎陆斗忽然感觉有些疲惫。

“人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九条，神里家的小子来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只给我留下了这一页纸。我老了，不想再参与什么了。”

九条孝行又去看了看那一页纸，确认上面只是些他近期愚人众见面的记录，包括时间，地点，人物，但是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