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别扭。”

“……”临光叹了口气。

在茨沃涅克的乡野扎根后，欧特自然要开始筹划向城市的进军。

他选择了一个很烂的借口：

作为一个药企，罗德岛长期与感染者接触，需要采购感染防护设备。为了保证长期的采购，罗德岛有必要在城市中建设一个长期据点。

而为了保障办事处的自给自足……办事处需要持有一定的资产。

城市官僚们本来是不可能放罗德岛入驻的，但切斯柏捏着鼻子，给欧特做了背书。

黛丝特念出工地外围的宣传词：“盾牌变形为乐器，枪剑与法杖则组成了音符。”

“听上去都是些美好的寓意呢！”

临光沉默不语。

骑士的武器与甲胄，不但作为消费的装饰，还成为了为一纸合约赋予意义的雕塑……

金钱会流通，合约将撕毁，那为二者赋予了意义的“骑士”呢？

“临光，走吧，我们还有活要干。”欧特打断了骑士的哲思。

盖尔工业。

“……你是说，罗德岛制药希望购买一批血管造影器械流水线？”负责人不可思议道。

血管造影技术，在廉价的感染检测技术中，它是效果最好的；在可堪一用的技术里，它是最廉价的。大体的原理，和二十一世纪手机摄像头配合手电筒来检测血氧浓度的技术相仿。

罗德岛几乎人手一支的感染监测手环，它就使用了这项技术。

但此前的罗德岛由于本舰空间有限、生产成本、人员工资等等问题，难以负荷全流程生产。只有手环内部的抑制剂是纯粹罗德岛产物。

负责人眯起了眼睛：“倒不是我们没有这个流水线，也不是它不出售。”

他咄咄逼人道：“你们罗德岛……该不会想要留在卡西米尔吧？”

即便没有任何人阻拦，给罗德岛这种跨国巨企名正言顺安插触手的机会，在卡西米尔这种奉行重商主义的国家也是极为不可思议的。

所谓重商主义，就是一种防御性的贸易策略。在泰拉，就是强调在国际贸易中贵金属、源石锭等兼具通货性质的重要战略资源交易，本国获取的量要多于本国损失的量。

外国人乖乖来卡西米尔花钱就好，别想着从这里赚钱！

监正会、国民院在抗拒新寡头的加入，而卡西米尔商业联合会一般也不会接受异国玩家。

在原本的世界线里，罗德岛仅仅是在锦标赛期间具备等同商业联合会会员的身份，算不上真正成为会员——当然也不可能成为会长。

“罗德岛仅仅是路过茨沃涅克，我们的目的你们应当有所耳闻。”欧特回答。

果不其然，卡西米尔这艘船是从顶层开始漏水的。

盖尔负责人了然，略微藏起自己的怀疑：“锦标赛快开始了，罗德岛想要竞标承包赛间医疗。”

带着些许炫耀，负责人说道：“又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真的不是，那也没有炫耀的意义了。

并未，他还搞错了一点：这可不是真正的“竞标”。公平竞争情况下，能够夺取这一笔单子的企业，只有罗德岛。

而欧特不仅可以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

欧特说道：“近年来，感染者骑士的存在，不仅仅带来了一大笔博彩收益，也为感染监测、感染防护行业打开了一片蓝海。”

“我想……亲手实践一番后，盖尔工业应当深有感触？”欧特点了点桌子。

为了快速且廉价地完成茨城新地块，承包了新地块的盖尔工业大量招募了感染者工人。

这一举动不仅仅给盖尔工业的感染检测产品提供了大量消费者，对感染者的恐惧也促使一般民众疯狂地购买防护设备。

“不过是寻常的商业手段！”

欧特不置可否：“坐视它发生或许寻常。但主动推动是另一回事了。”

负责人冷下脸，身体前倾：“我可以理解为罗德岛的威胁吗？”

“我们不过是想要为竞标成功增加一笔筹码。”欧特忽然又放缓语气：“既然盖尔工业无意售卖生产线，不如……”

“我们合资一个卡西米尔企业，专门生产经营感染者相关产品如何？”

负责人冷笑：“不过是进两步退一步的把戏！罗德岛，你当我们盖尔是傻的吗！？我们本身就有整个市场！”

他脸色依旧很冷，没有丝毫变化。但借用身旁临光的眼眸，欧特已经看出他的心动。

看来，这位负责人的谈判风格就是如此。

“茨沃涅克的市场。”欧特淡淡道：“倘若我们合作，抢占的将是整个卡瓦莱利亚基。”

“你们的竞标可还没成呢！”

“如果我们合作，那罗德岛的技术加上盖尔的人脉和产业，竞标胜利已经是一种必然。”

负责人忽然道：“盖尔工业付出的更多！在新公司里要占据……”

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