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缰律所，金牌律师黛丝特，竭诚为您服务！”

“让我们长话短说。”欧特将平板内容锁住，丢到黛丝特的手上：“我们罗德岛制药谋求在商业联合会的……姑且称之为一席之地。”

“……仅仅是为锦标赛提供医疗服务，用不着加入商业联合会吧？”

“注意我的用词。我们不是要加入它，只是要能说得上话。”

“你们是要控制一些本地公司？还是要一家新的控股公司？又或者和卡西米尔企业交叉持股？”

“这是你需要操心的问题。”欧特说道：“罗德岛制药不会上市，也没有股份。而我需要的是结果，一个简单又明确的结果：我们不同意的事情，商业联合会无法集体推动。”

“……这个说法可真是大胆。”黛丝特有些跃跃欲试：“欧特博士，您应该知道您要求的是什么吧？”

她不自觉地前倾，那本就宽松的衣衫更是跟着果实一同荡漾：“您需要在想要反对任何议案的时候，在商业联合会占据百分之三十三以上权重。如果仅仅是凭借收买和交易，恐怕只有特定的议案上罗德岛才能做到这一点。”

“你有些过于夸大事实了。”欧特瞥了她一眼：“监正会或许是一盘沙子，但是在罗素的个人领导力下，是一盘打湿的沙子，能够堆砌沙堡。”

但商业联合会？

诚恳的说，扈从们在相互拖后腿这方面青出于蓝。

第二百九十八章 “只要”

黛丝特坐了回去，津津有味地浏览着欧特向她展示的资料，浑不在意他指出的问题：“被抓包了呢！听到这么‘有魄力’的说法，我还以为能够多赚几笔律师费呢！”

倘若雇主在这方面没有太多了解，真被黛丝特牵着鼻子走……

“在监正会的动作引起商业联合会的应激反应前，他们可不会把顶着彼此肾脏的匕首抽出来，一致对‘外’。”欧特说。

实际上，各地都有“商业联合会”这样松散的商人团体。

但基于卡西米尔的特殊性，在国际上提及“商业联合会”这个词汇时，如果不加前缀，那么就特指卡西米尔这个。

距今大约一百二十年前，某位卡西米尔骑士无嗣。在骑士死后，财产交付过敏院法拍。为他那小型移动平台上的城堡付出惊人价码的……是骑士的扈从。

以此为起点，为骑士打理财产的扈从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愈发富贵。他们也掌握了越来越多的社会资源，甚至开始加入、主导移动城邦的建设。卡西米尔夹缝中的国土、松散的国家形式、贵族间血腥且直白的“尔虞我诈”都使得扈从们的崛起无人有力制止。

最终，扈从们在国内从经济上击败了旧主子，夺取了相当程度的主导权，成为了卡西米尔的寡头。他们大腹便便地齐聚一堂，以“商业联合会”的名义坐在卡瓦莱利亚那奢华的餐桌上，宰割着整个卡西米尔。

但问题也恰恰在这里：这个团体本身就是矛盾、分离和相互攻击的集合体。

除却面对骑士时，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们站在相同的立场上。

“你们这些资料或许能够让盖尔工业受到重创，但恐怕不足以取代它的位置……哎呀！”

车辆突然发动起来。

修女已经悄无声息地坐到了主驾驶。

略微前进一程，凯尔希和阿米娅分别打开前后车门，坐了进来。

黛丝特系好安全带：“那个修女小姐可真吓人。”

“黛丝特小姐，我有一个小问题：当你自认为赌赛必胜的时候，会不会压上全副身家？”

黛丝特却回答道：“必胜的赌赛赔率很低，即便压上全副身家也赚不了多少。而如果赔率能够大赚特赚还必胜……多半是有人操纵了赌局。”

“岂止是全幅身家？可得去大小银行做个抵押，压上三五十倍的杠杆，赌它七八十倍的‘全副身家’！”黛丝特看向窗外那郁郁葱葱的苜蓿，嘲讽道。

忽然，她又严谨了起来：“不过，‘必胜’本身就是伪命题。赌局的成立就存在输赢、存在庄家闲家。”

欧特说道：“盖尔工业的情况正是如此。”

它扯进了一个“国际赌局”，占用了大量的流动资金。虽然称不上怀抱“必胜”之心，也没有上太多杠杆，但盖尔工业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泥足巨人。

“只要”能够把盖尔工业的主营业务击垮；把它培植、影响的武力打倒；再处理好卡瓦莱利亚基的政治问题，“就”能够以此为借口取代掉盖尔工业。

很明显，前面那些“只要”才是底气，后面的借口是可以替换的……

黛丝特将平板还给欧特：“等等，我难道不是一个法律顾问？”

“我们谈论的是，以何种方式合理合法地取代盖尔工业。”银发的黎博利，他用今天早饭吃什么的口吻说道：“为此，‘盖尔工业将以何种方式死亡’一事，本身就需要事先讨论。”

黛丝特直白道：“倘若你能够做到，那么卡西米尔商业在这个过程中不过是擦脚布。如果你做不到，再怎么玩弄法律条文也是没有意义的——那些大公司可掌握着致命的武力。”

金牌律师暗示道：“在古老的年代里，面对骑士的横征暴敛，农民与商贾们并非毫无手段……现在监正会把持军队，可商业联合会名义上却没有任何直属武装。”

她在向罗德岛这些外人，暗示着商业联合会掌握“骑士杀手”无胄盟的可能——虽说她本人从未见过，但作为金牌律师，她确实从蛛丝马迹里察觉到了这一事实。

“这不是你要操心的问题。”

“别当我没有提醒你，欧特博士。”黛丝特耸了耸肩：“这么有主见，那接下来我们从哪里着手？”

“集体诉讼。”凯尔希说道。

黛丝特却惊讶地看向窗外：“等等？我们难道不是回船上吗？”

茵绿的田野沿着道路两旁一路蔓延，将豆点大的村庄远远甩在车后。

“黛丝特小姐，我们要去沥泉村！”阿米娅回头，递过来几份零食。

“谢谢……不过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