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魏彦吾反而点了点头。
可他话锋一转:“不过是浪费些时间罢了,如若不成,也没有任何损失。”
“魏公!”
“你!”
丰蹄的大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解真、太合两人都一时气急,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出否决魏彦吾这个……“奇思妙想”的理由。
倒不是说真得没有理由。
而是魏彦吾显然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还又扯出了“仁义”的大旗!
为之奈何?
能够在话柄上与之争锋的,只有另一种“仁义”。
指挥中心的大门陡然打开,橘黄的暖阳斜斜地射进室内。
金发的麒麟浑身蒙着一层圣光,来到了指挥中心。
“魏公,代理人在城中一事……”她话说到一半,才看到三人近乎剑拔弩张的情景。
代理人?
巨兽代理人?
解真如蒙大赦,急切问道:“是哪一尊?”
然后,他才想起了什么似得,快步接引麟青砚。
“主管‘形’的那一位。”
原来是年。
解真居然有一瞬间的失望,但他很快收拾心情:作为借口已经够了!
魏彦吾面无表情,但龙爪上隐约有青筋暴起。
毫无疑问,尽管他还会就这个话题继续推搡一番……但通过监军认可的方式,通过正规渠道,孤身离开龙门的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
采用其它方法,无疑会浪费更多时间,也会浪费他更多政治遗产——现在他违规操作挥霍得越多,届时陈晖洁和塔露拉能继承的就越少。
年在龙门一事,魏彦吾自然是知道的。
她最近十几年找到了新的爱好——电影。而龙门的电影业之繁盛,正是大炎境内鼎鼎有名的。这尊大神一般在内环隐姓埋名地找寻怨……投资人,按理说被麟青砚撞见的几率微乎其微。
可……
时也,命也。
正当魏彦吾也启用了他的备用计划时,荒野上,赫德雷和伊内丝也开始为欧特的planb奔走。
萨卡兹佣兵驾驶着他们从切城和难民那里搞来的车辆,稀稀拉拉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领头的,正是赫德雷和伊内丝。
“佯攻佯攻,该不会又要卖我们吧?”伊内丝坐在车盖上,回首对赫德雷说。
他们的腰上还缠着绷带。尽管创口在长矛法庭事件后被欧特迅速治愈,但他们还是绑了上去,装装样子。
“我相信w的直觉。”
“得了吧!小丫头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直觉?”伊内丝翻了个白眼,说:“不过是开个玩笑,还真把自己当恶灵的门徒了!”
赫德雷从夕阳抽回视线,回想着欧特给出的地形图,却回答道:“我们只当玩笑,但他们一个人失去了记忆,另一个……”
见色起意。
老父亲摇了摇头。
不,w没有那么肤浅。
……
或许是有一些的,但不是那种肤浅。
野生历史学者望向影影绰绰的切城轮廓,回身命令道:“停车!扎营!”
车队陆续停下,佣兵们从车上取下辎重,又协调好位置,依托合适的车辆修筑了简易的工事。
恶灵……不,博士本身就代表了另一种主张。
一种,一度出于私交,而屈从于殿下的主张。
萨卡兹,并非一个天经地义的概念。甚至于,某些族裔之间还是天然捕食者与被捕食者。
像博士一样,彻底从萨卡兹中脱离出去,以全新的身份、全新的愿景抛弃过去,昂首挺胸……自然是一条路。
只是,这样一来,萨卡兹……何去何从?
这样一来,过往,还有过往的一切……
已死的魂灵在萨卡兹脑中回荡,即便是欧特无意间昭示的那条毫无前途可言的幽径,他却也要考虑个分明。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