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伏地魔死了，那我是谁？”马沃罗眨眨眼，神情恍惚地说，“我也是灵魂的碎片，一旦我还活着，那么伏地魔就永远不会死...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最后的结局？”

没人能比马沃罗·西西弗斯更清楚自己的本质，虽然他改了名，改了姓，但在灵魂上依旧属于伏地魔。

他焦躁不安地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来回走，看得哈利·波特的眼睛都花了。

“你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帮你竖座墓碑。”波特把手臂枕在脑后，在温暖的炉火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后又开玩笑似的说，“别忘了你有我的一部分血。”

马沃罗看了眼他额头上的伤疤，总觉得哪一步还需要再考虑考虑，他必须确定伏地魔不会从自己身上冒出来。

另一边的校医务室内，尼采和邓布利多分别坐在格林德沃的两侧。

在无人打扰的环境里，校长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用布包裹起来的银手，又肥又短的手指上套着那枚象征着死神的复活石，尼采从对面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不属于霍格沃茨校长的痴迷。

当对方的指尖离戒指只有一厘米的时候，他把捧着银手的手臂往后收了收。

“这是给他的，不是给你的。”尼采皱着眉头说。

“抱歉...让我来吧，请允许我来完成最后一步。”邓布利多用布满老茧的手指搓了搓脸，打起了精神。

童话中的三件死亡圣器---老魔杖，隐身衣，复活石。

只见邓布利多先举起自己那根节骨分明的老魔杖，在尼采警惕的目光下操控着复活石戒指套在了格林德沃干瘦的手指上，随后又将隐形衣盖在被子上。

在完成了所有事情后，校长最后才将自己的魔杖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亲自为对方戴上戒指...这种动作在社会学中已经解释得清清楚楚，尼采没想到看起来蛮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竟然还有这一面。

“有人说死亡圣器是死神创造的，但我更偏向于被强大的古代巫师所制造的东西，没人知道它们的作用，只知道持有者可以同死亡赛跑。”

邓布利多的声音在校医务室内打着转，搭配着吹进窗户的夜风更加令人迷醉，就好像在听一位旅人在讲述着用‘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句式开头的故事。

但尼采低着头，所有的精力都在观察格林德沃的脸色。

复活石上的诅咒虽然已经弱化了许多，但谁也不知道会与格林德沃身上的毒药发生什么不良的反应，而且他也不知道‘死亡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永生吗？

不对劲，如果死亡圣器真能永生，那么伏地魔还大费周章的分裂灵魂做什么呢。

这时，格林德沃的眉头动弹了一下，就那么一小会让邓布利多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弯腰将头伸到对方的嘴边。

“阿利安娜...”格林德沃似乎又产生了幻觉

白色的纱帘被吹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有个人藏在里面一样，尼采的手指在不耐烦地颤抖，通过食指和拇指快速地反复触碰的动作，让不安的情绪从指尖爆发。

不过这次的幻觉似乎并没有那么悲痛，因为格林德沃没有大哭大闹，用左手紧紧地拉着邓布利多的衣领。

“阿利安娜，请原谅我。”他两眼空洞，拽着校长的衣领说，仿佛在透过一个人的面孔看到了另一个人，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后面的虚伪之物。

邓布利多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说：“我在这呢，盖勒特...”

但是这种轻声呼唤毫无作用，一滴眼泪从格林德沃的眼角滑到了枕头上，只见他在毒药的幻觉与复活石之间来回摇摆，朝着头顶飘荡的白色窗帘掏去。

尼采心里清楚得很---对方的灵魂已经支离破碎了。

“说点什么。”他对着校长催促道，“对他的呼唤作出点回应，至少把他的意识从幻觉中拉回来，随便说点什么！”

“阿利安娜已经死了，盖勒特，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邓布利多叹着气说，“还有人活着，我需要你---放下那段事吧，我心里很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她。”

格林德沃苍白枯瘦的脸扭曲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捂着额头，好像能同时听到两个声音。

“是我们所有人...一个争吵，一个被反射的魔法...我一直以为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认识，或许阿利安娜就不会死，但总归是我的错。”

邓布利多将一段陈年往事摆在了台上，同时也痛苦地强迫自己直面现实，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在一意孤行地逃避当年的真相。

坏了，尼采赶紧退到校医务室门口，他可不想听到一点奇奇怪怪，并且足以令自己起鸡皮疙瘩的事，虽然这种事在英国很常见，但还是回避点好。

夜深人静，格林德沃的皮肤开始慢慢转凉，呼吸也逐渐平缓了。

尼采无聊地靠在门框边上，等了很久，才听到邓布利多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你最好做出最坏的打算。”尼采咀嚼着甘草棒，看着熄灭了蜡烛的黑暗走廊说，“我见过莫芬的鬼样子，所以...就算他能复活，恐怕也不见得是你想的那样。”

老人佝偻的背影在月光底下呈现出了一种凄凉，从年轻的时候开始，死神从他身边收走了多少人啊。

无不是亲朋好友。

邓布利多转过头，在走廊的月光下露出了一张似哭似笑的表情。

“无论是苟且偷生，还是英勇赴死，至少我要听到他自己的选择。”校长说。

（阿巴阿巴，要不你们屯几天，毕竟狐狸大概就在五天内完结...）

第四百一十二章 进攻的号角

在一天夜里，海格像往常一样牵着猎犬牙牙在禁林中巡逻，他握着缰绳，另一只手用藏着魔杖的红色雨伞挑起了明亮的灯笼。

这个灯笼是邓布利多曾经送给他的礼物，里面永不熄灭乯的古卜莱仙火就是猎场看守者的象征。

可是就在今天，这盏灯笼却忽然显得十分微弱起来，它所散发的光芒就似乎被困住了一样，怎么也无法扩散到海格十米开外的地方，连带着周围的温度也在降低。

“牙牙...没关系，牙牙。”海格裹紧鼹鼠皮大衣，拉紧了手里的缰绳。

猎犬似乎发现了什么，不耐烦地朝着禁林深处发出不耐烦的吼叫，随后他便听到了几棵大树被推倒的声音。

“贝恩，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