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雪莉，加冰。”女人优雅地推了推用珠宝镶着的眼镜，突然又改口道，“对了，再加上一杯黄油啤酒...”

这种如同名媛般的女人，汉娜在破釜酒吧从未见过，像她们这样的有钱人大多数都是跑到霍格莫德村的茶馆，而不是在这里忍受着对角巷因下班而吵闹的巫师。

可汉娜很快就知道她在等谁了。

只见从查令十字街过来的尼采，很快就在酒馆内找到了约定的座位。

“到这来...福尔摩斯先生，关于你的传记，有不少出版社看上了。”丽塔精明地打量了一下尼采，随后说，“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突然想起了斯莱特林创始人。”

这当然很重要，因为萨拉查·斯莱特林在魔法界，几乎等同于黑巫师祖师爷了。

很少有人愿意触及这种霉头，更不用说，还是关于斯莱特林的...那群毕业的毒蛇，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混成什么样，万一被惦记上了可就完蛋了。

“斯基特女士，斯莱特林的创始人不是卑鄙的海尔波，在这点上，我需要所有人都知道。”尼采平静地说。

他在接过热乎乎的黄油啤酒时，发现了正充当服务员的汉娜·艾博，有些诧异。

“你是指黑巫师这一事实？”丽塔从怀里掏出一个速记羽毛笔，自动在小本子上写着字，“抱歉...毕竟有些事，连许多斯莱特林自己都这么认为...”

可本子被丽塔竖着，尼采只能看到土褐色的封面。

而对方似乎只是在做着一种简单的记录，作为出版社工作的人，在提问题方面很刁钻，并且一针见血，这让尼采省去了很多客套话。

“什么事实？”尼采反问道。

“这个嘛...”丽塔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几眼，发现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后才继续说，“就是黑巫师、阴险、狡诈之类的，看起来你很急着把斯莱特林洗白。”

她所提到的形容词，都是魔法界对斯莱特林的第一印象。

而尼采却给了她完全不同的感受，就好像他很厌恶曾经的斯莱特林。

“洗白？抱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只在乎那些不需要洗白的巫师。”尼采否认了她的观点。

羽毛笔在纸上来回写着‘密室’‘斯莱特林继承人’和‘邓布利多’的事情，现在又加上了新名字。

丽塔的速记羽毛笔乥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她单手合拢笔记本，用涂满了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不停地梳理着卷发，很是急躁。

终于，她把话题重新回到了书本上。

“丽痕书店如何？”丽塔画风一转，又变成了个商贩样，“事实上...传记更应该先发表在 学术刊上，但我个人认为只有对角巷的书店会收。”

“是因为洛哈特的推荐？”尼采追问道。

“不，和他没关系，只是...如果从学术来看，你会被那些搞魔法史的老家伙们骂死。”

当然啊，尼采都把萨拉查·斯莱特林写成了一个满怀理想，想把身上的‘光’带过其他巫师的人，这怎么能行，可不符合他们对萨拉查的‘研究’。

即使尼采在封面写上了宾斯教授的名字，但依旧没用。

一个老掉牙的，只能在霍格沃茨里活动的幽灵，能有什么话语权呢？

“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丽塔抿了口雪莉酒，一边感受着葡萄的酸甜在口腔弥漫，一边小心地搓搓双手，显得很局促。

尼采还能不明白是什么事？

“关于钱的问题，你不必担心，说个数吧。”

“五百金加隆~”

“噗...咳咳！”

尼采因为她的大开口，被黄油啤酒呛了半天，鼻子还沾了些黄色的泡沫。

要知道以金加隆在魔法界中的购买力，这都够普通巫师用上一年了，毕竟巫师的东西很多时候一年下来也不需要更换几次，又不愁食物短缺。

巫师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食物，他们有一万种办法催熟动植物。

“我说得不光是制作出成品书籍，还有宣传...上架的位置...”丽塔捂着胸口，唉声叹气道，“这可不仅仅是说光写出来就足够了，门道多着呢。”

最近她也没钱，找不到什么会值得大卖的事情，不然她也懒得理会这种事。

见到尼采咬咬牙，答应下来后，丽塔·斯基特才放松下来，她时刻担心对方会因为价格而放弃，毕竟也只是个学生而已嘛。

梦想...梦想之类的也不能当饭吃啊~

可尼采又怎么去弄上五百金加隆呢？

问华生？还是算了吧，他都要和玛丽结婚了，三千左右的英镑可不是个小数目。

难道要跑到莫里亚蒂那，说‘我有一个好点子’？那要是被夏洛克知道了，不得被骂死，他找父亲的头号劲敌，然后上了对方的贼船...怎么想都不靠谱。

至于夏洛克，尼采就没觉得一个整日游手好闲，天天去地下拳场赚外快的人能攒多少积蓄。

“太好了，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丽塔起身，用魔杖清理掉衣服上沾染的那些灰尘，“我希望明年的时候，咱们可以去霍格莫德的小酒馆。”

她终于不用继续忍受下去了。

这家店就和猪头酒吧一样脏，丽塔光是坐在这就已经把耐心耗完了，而她所表现的样子更是让汉娜不爽。

要不是尼采是个麻瓜巫师，她才不想来对角巷的破釜酒吧。

“对了，汉娜，她付过钱了吗？”尼采望着只放有两个酒杯的桌子，心里一紧。

“一共十三银西可五纳特。”扎着两条马尾辫的女孩摇摇头，随后又低声提醒道，“别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我爸爸常说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尼采看着丽塔急匆匆跑进酒馆后院，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