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甘雨惊讶无比——秦雨竟然被刻晴和凝光告白了，还都接受了！

原来这就是秦雨前段时间所困扰之事，那，我有没有机会呢....这一想法刚冒出，甘雨的注意力就被秦雨的后续话语所吸引。

听到她磕磕巴巴地讲述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又听之后事情败露所发生的一切，甘雨神情渐渐变化。

最后她在秦雨频频投来的目光下轻叹一声。

“真过分的话啊，但从尘世的情理上考虑，会如此质疑倒也不奇怪...”

而且甘雨也很疑惑。

就她看来，秦雨之所以和她们交往，只是因为被告白了，不想因拒绝和与她们当中任何一个产生隔阂，所以才会接受。

秦雨真的对她们怀有恋心吗？

不过喜欢是无可置疑的。

这也是她被质疑之后，受到如此之大打击的原因吧。

比起责骂她的不是，质疑她的感情要更令秦雨来得难受。

换做是我被秦雨问这句话，也会相当不好受....甘雨换位思考了一下，心顿时猛地一抽，旋即摇摇头，驱散了这想象。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

秦雨见自己的手依然被甘雨轻握着，小声道：“甘雨姐姐你不觉得...”

“嗯？”

“我这样做很令人讨厌，恶心之类的吗？”

甘雨摇头道：“不会哦。”

“真的？”

“我是不会讨厌秦雨你的，而且...要说惩罚的话，你也已经得到了。”甘雨说道。

惩罚。

秦雨想起凝光的质疑，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又有了破开的迹象。

这确实足以称之为惩罚，只是比起物理上或言语上的惩罚，这种像是如同在否定她感情的质疑，更让她难受。

“我还以为甘雨姐姐你会...”

秦雨欲言又止。

“这也大概是因为...我和普通人不一样吧。”甘雨说。

甘雨翻过秦雨的手，掌心相对，再次握住。

“在这璃月数千年里，我见证不少熟悉之人的生老病死。在我看来，人们没必要去拼命证明自己的存在，比他人更具价值，存在本身就已经很美好了。”

“但人们依旧在为此而拼命，吐着血在赛跑。我不太能理解。”

“而人的寿命于作为半仙的我，于仙众们来说很短，百年的时光回首望去就像是百日。”

“更何况你也清楚，纵使是仙众也不会一直存在于世间。”

甘雨看向秦雨，面带温柔之色。

“对我来说，只要我能与我所爱之人，得以幸福地共度时光就行。我想要珍惜这样的时光，因此，换做是我的话，我...是不会介意你这样做的。”

当然，偶尔的吃醋还是会有的，用璃月的话来说就是“人之常情”....甘雨低下头，面露羞涩地在心里补充道。

“只是如果而已！”甘雨又补上一句。

“诶？啊嗯，我知道...”

只是假设，换位思考。

如果甘雨真的表达出了恋爱意义上的情感，秦雨只会觉得不安。

比起“恋人甘雨”，还是“甘雨姐姐”更让此时的她安心。

不过甘雨是这么想的啊。

人生百年，对具有极长寿命的甘雨来说，的确很短，而在这数千年里，甘雨见证过不少熟人的一生。

“正因为时光短到无暇顾及其他，所以才会这么认为吗？”秦雨轻声问道。

甘雨惊讶于秦雨的理解，她心想概括起来就是如此。

“嗯，就是这样。我...这想法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吧？”

“是不一样，不过，谢谢甘雨姐姐你能和我这么说。”

秦雨犹豫了一下，问：“甘雨姐姐有为此难受过吗？熟悉的人都离自己而去...”

秦雨说完才后悔，不应该问的，但她又很好奇甘雨的感受，就望着她，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甘雨微微点头：“有哦，可...这也没办法，这是天地间的规矩，我能做的就只有记住他们，然后珍惜当下了。”

秦雨不禁用另一只手覆在甘雨的手上，她没经历过和甘雨相同程度的事情，想不出如何安慰的她，就只好用行动来表达。

感受到秦雨的关心，甘雨心里那一缕淡淡的忧伤随之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