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下不为例。

“我明白了，您可以一直做到满意为止。”秦雨微笑道。

手掌、胳膊所感受到的柔软和温度，与鼻子所嗅到的发间清香，渐渐地让秦雨感到舒适，惊讶与混乱过后，迎来的则是微妙的心情。

相较于被撒娇，秦雨更希望自己是撒娇的一方。

当然，不会那么做的。她心想。

“如你所说，群玉阁是我的老友，陪伴了我许多个日夜，昔日的点点滴滴都随之沉入海中。”

凝光的声音吸引了秦雨的注意力。

如兰的叹息似有似无拂过锁骨之处，秦雨耳根微热，但更在意凝光的话语。

“世事多如此，转眼间就会面临失去——一旦想起群玉阁，就会有这样的想法，而每每念到此处，都会令我怅然。”凝光缓缓道。

秦雨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凝光。

昔日凝光所说的，被她触碰就会放松下来的回忆一闪而过，于是她轻轻用手抚摸凝光的侧脸。

“我能理解。”秦雨轻声道。

凝光一面惊讶于秦雨的触碰，一面又忍不住地放松道：“是吗，你能理解啊...嗯，确实，你一向很能理解他人的心。”

“这很普通的啦。”

“在我看来并不普通。”

本就没什么的。秦雨心想，正常人都会这么做的，所以要是凝光固执地认为这不普通，会让她感到困扰。

因为不普通的事情会让对方记着，会让对方回报。

这本就是自己应当做的，才不需要回报，乖乖接受就行....秦雨想到没有跟凝光说出自己真面目一事，又有所内疚。

“哪怕群玉阁暂时消失了，凝光大人也有不曾失去的东西才对。”

“百闻前辈她们和我都会一如既往为您努力的，而在群玉阁重建完成后，又会有新的开始——我是这么想的。”秦雨说。

但实际上她想的是，失去了也没办法。

总会适应的。只能适应。

然而这样消极且悲观的话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说出来为好。

凝光轻声笑道：“真难想象这是一个会对人和人关系有所悲观的人，会有的想法。”

秦雨尴尬不已，这是被看穿了？呜哇。

“不过，你说的没错，谢谢你能这么说。”凝光手覆在秦雨的手背上，往上看着她，露出了动人的微笑。

秦雨感到害羞，别开脸：“凝光大人您满意就好。”

“我一直对你很满意，我想你应该清楚。”

凝光还想要继续这样一会，但即便是她，此时也害臊到了一种程度，不得不暂且离开秦雨温暖的怀抱，走到窗前吹起风。

凉爽的夜风并未吹散她的不舍。

为了转移注意力，凝光邀请道：“你也过来吧，这里风景很好。”

毕竟是我选的嘛！秦雨得意地想。

怀中的余温没有退去，带着一丝不舍，她站在了凝光旁边，眺望起海面。

“诸事无常，天地景象却难有变化，或许百年之后有所不同，但届时我已化成枯骨，此般身姿，也会成为与他人无异的残骸，光华不再。”凝光感慨道。

如果胡桃这时候在，大概会说——“至少你当我们的尊贵客户，新家肯定和其他人不同！”

秦雨胡思乱想着时，凝光继续开口了。

“不过，只要我仍存于世间，就会有数不尽的财富任我支配，天权的力量随我调用。”

凝光平静道：“‘此生因当为尽兴而活，权势、富贵、情谊，皆不可留遗憾’....这是我一开始就认定的事情，差点落入了虚无的迷惘之中，多亏你让我重新想起来了。”

不愧是璃月第一富婆。秦雨只能心里感慨一声。

“是的！以后会有更多能让凝光大人高兴的事情的，重建之后的群玉阁也肯定会更加震撼人心。”秦雨笑道。

凝光转过头，想对秦雨再次道谢。

但她没能做到。

见到秦雨的笑容，又回味起方才她那温柔的声音与令人安心的气息，凝光没由来地想要触碰秦雨。

而她确实这么做了。

秦雨对她眨了眨眼，因为已经习惯，所以并未表现出任何特别的反应。凝光不大满足，她想要秦雨像第一次被触碰那样，做出惹人怜爱的反应。

她想要特别。

刻晴对秦雨而言，无疑是特别的；申鹤亦是如此，毕竟都要同居了。

那么她呢？在秦雨心中，她是否特别？

是的话，又有多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