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以外,陆生想要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唯一的一册商会账本,也是动过手脚的白账本,找不出一丁点问题。
“有问题,这里的东西被人动过。”
陆生当即得出了结论。
结合那天晚上的凶犯在进入监牢后突然翻供,不难推测出枫丹廷的各个阶层都已经遭到了严重的渗透。
群众里面有坏人。
“不可能!”
克洛琳德当即否定了陆生的推测。
“逐影庭是我任职的地方,规章制度相当严格,不可能有人溜到证物室里销毁证据。”
“我说了很多遍,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我无法想象,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渗透进逐影庭并且不被察觉,对方的手段该有多么高明。”
“有些时候人的行为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就像你想不通当初卡雷斯为何宁愿死在决斗场上也不肯为自己辩护一样。”
陆生稍加思索,对克洛琳德说道:“我们打个赌吧,就赌你这逐影庭里有没有内鬼,我要是赢了,从今往后你什么事都得无条件听我的,要是你赢了,我就教你一套稻妻的剑法。”
克洛琳德犹豫了一下下,还是选择相信逐影庭。
“怎么个赌法?”
陆生让克洛琳德附耳过来,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我知道了。”
克洛琳德点点头,随后面无表情地走出证物室,对外面的美露莘说道:“我在玛塞勒的赃物当中发现了可疑的线索,现在申请调取商会的账册进行二次调查,你写一份申请报告,然后把东西送到我的办公室来。”
“好的长官!”
随后,克洛琳德与陆生便离开了逐影庭。
不久之后,一名逐影庭的猎人便提着煤油灯走进了证物室,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焦急地在一堆证物中翻找着。
终于,他找到账本,快速翻阅起来。
“哪里有问题?到底哪里有问题?该死的!明明我已经...”
嘎吱——
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
那名猎人吓了一大跳,立刻将账册藏到了身后。
他一转头,看到了克洛琳德阴沉的脸庞。
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西斯...为什么?”克洛琳德声音冰冷,质问着眼前的猎人,“你是我亲手从底层提拔上来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克洛琳德长官...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是你要求对证物进行二次调查的吗?”
“这是文职的工作,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且...你在慌张什么?又为何要把账册藏起来?”
西斯脸色惨白,表情已经僵硬,强撑着回答道:“我...我正好闲着没事,想帮同事分担一下工作...”
“是吗?”
克洛琳德慢慢朝着西斯走去,刚抬起手,西斯突然掀开煤油灯的盖子,将账册放在了火上。
“别过来!再靠近我就把它烧了!”
克洛琳德僵在原地,失望地发出苦笑,“我只是想要你把账册给我而已...”
西斯懊悔不已,心中生出无限的绝望。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完了。
“不是我想这么做的!我不想背叛你!我妹妹的病你也知道!我需要钱!我没有办法!我真的很需要钱!逐影庭的这点工资根本不够...再拖下去,我就没有妹妹了!”
克洛琳德咬紧牙关,强忍着愤怒安抚对方:“你妹妹的病我来想办法,你现在立刻停止你的犯罪行为,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做这些事的,主动坦白,还能得到一个宽容的处理方式。”
西斯满眼热泪,绝望地摇着头,“不...不可能了,我要是说了,我妹妹立刻就会没命...克洛琳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话音未落,西斯烧掉账本,立刻拔出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他自知不是克洛琳德的对手,只能采用这种方式才能救自己妹妹一命。
克洛琳德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手下死在面前。
她拔出一半的剑卡在剑鞘里,心中的怒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此时陆生才幽幽出现,不紧不慢地拘走了西斯的灵魂。
只不过克洛琳德无法看到这一幕,她只留下无尽的愤怒与悲痛,抱着西斯的尸体暗暗发誓:“无论是谁,我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陆生背地里对西斯的灵魂进行了一番审问。
以他的残酷手段,西斯连一分钟都支撑不到就说出了实情。
事实就是他也不知道幕后的元凶是谁,但他有一个接收汇款的黑暗账户,给他转钱的对象,是北国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