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她又抬起头，正好看见椎名日和正呆呆看着外面街道。

“日和同学？”

“你们快看。”女孩有些愕然的抬起手来，透过玻璃，能看到灰蒙蒙的街道。

‘雪’停了。

......

嗯，类似于进入副本的空间恍惚感，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怪异之处。

结城闭着眼，仔细回味方才的恍惚，耳朵终于听到了杂乱的声音。

说话声，走路声，某种动物的尖啸，还有人在吵架，但并没有能量碰撞的爆响。

听觉带来了初步感受，当眼睛慢慢睁开，猩红瞳孔本能地收缩，让他微微张开嘴巴，在震撼之余，充斥着一种狂热感。

这才对嘛，这才该是下个阶段的模样。

仿佛是一粒灰尘在仰望天空，在面前是一个难以描述的城市，不，用城市这个名词显得苍白无力，至少地球文明还不能创造类似的词汇。

从结城的角度看去，自己像是站在一个圆形隧道中间，无数建筑向远处延伸，然后呈环形排列。

身边是密密麻麻、造型各异的建筑，两侧也是各种建筑，它们一直向上蔓延直至苍穹。

扬起脖颈，头顶建筑就像镜面似的倒挂着，那些高楼就像是一串串石钟乳，而中间有一片‘海洋’，正是一团比前哨站更为庞大、深邃的紫红色漩涡，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台巨大的挂灯。

除了这奇迹般的建筑风格，结城终于看到了生物。

衣着各异，数不清有多少，粗略的扫过，结城就看到有人穿着飘飘长袍，有人跟自己衣着相似，有的干脆就是机械骨架，他们顺着长街行走，无视了道路中间像是乡巴佬一样探头探脑的自己。

是玩家，全部都是玩家。

结城一时间头皮麻烦，把自己所见过的全部玩家加在一起，也不足这一眼扫过的千分之一，他甚至看到‘墙壁’和头顶也有玩家，就这么倒挂在苍穹行走。

不时有人凭空出现，也有人凭空消失，空间移动所产生的微光闪烁，看上去就像点点星辰。

结城发现自己的文化水平不够，面对如此景象，唯有一个字能抒发心情：

草。

狂热与野心燃烧，结城总算明白亚当为什么拼了命往上爬了。

这里有无尽的知识，有无限的未知，有无穷的力量。

加入轮回游戏那么久，玩家早就不是正常人，不断进行的任务危险而单调，因为改变的只有内容和难度，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一个任务让人感到新奇，第五个任务让人有种积蓄力量的愉悦，那么第十个，第二十个呢？

轮回游戏从来没有说过怎么退出，再坚定的人也会麻木的，也只有踏上新的台阶，看到更伟大的风景，才会让人重新燃起战意。

还是无法退出，还是看不到尽头，但只要路上的风景足够精彩，就能让人忽略结局。

呢喃声被刻入记忆，将结城从哲学般的沉思中惊醒，忽略掉未来的波澜壮阔，至少此时此刻，他一脸迷茫。

我是谁？我要干什么？

结城扭头看来看去，身边全是玩家，彻底脱离了现实，他也不知道以前在地球学到的人际交往有没有用，因为有的看起来就不像是人。

从直觉判断，这路上的玩家很强，但真正能让自己产生压迫感的不多，结城没有战力判断眼镜，可路上的玩家也不至于人人都隐藏实力吧。

跟空旷的前哨站相比，这才算真正的飞升吧，为什么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超凡遍地走，怪物不如狗？

乍一看没那么俗套，只提供了更多的疑问。

啪。

正想着，肩膀上忽然被轻轻一拍，惊得结城差点拔刀，待扭过头去，看到一颗机械头颅的人影就在身后。

它穿着一件布满管道和喷口，看起来就很科幻的战甲，那双微红的电子眼，倒映出自己惊诧的表情。

“先生，第一次来交界地吗？”

电子合成音传来，跟结城所熟知的四十种地球语言都完全不一样，但跟当初进入红月之下时相同，他能毫无隔阂的听懂。

结城站着不动，还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那双电子眼微微收缩，露出人类的情绪。

“看来是的，我这有各种情报，从最初级到高级全部都有，只需要一点小小的积分，也有上百种混沌道具可供挑选。”

机械合成音没什么语调起伏，但机械是最公平和执拗的，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我去，上百种？

结城表情一变，心说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成，怎么随便一个路人玩家都这么牛逼。

我难道不该走捷径上来？可就算按部就班，超凡级就可以迈入新阶段了。

结城满脑子问号，但表情渐渐地回归冷漠，压根没有急吼吼地与人交流。

“先生，rax31在等待你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