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归恶心,事情还是要解决的,他只开了一瞬间的恶魔之眼,就发现那些蛆虫像共振似的颤抖,有一种‘看’过来的趋势,赶紧关闭,拔腿就跑。
不可直视神明吗?这玩意满状态应该挺离谱的。
提示为什么让杀戮狂信徒,不就是游戏提供的生路吗?至于怎么做到,那就是玩家自己的事情了。
结城盘膝而坐,也不敢去看广场那边的‘绝景’,皱眉思考了半天,有了个大概想法。
“第一步得把朋友找到,也就是卧底,他跟我的提示内容应该近似,能够帮上忙。”
习惯了组队,即使没有学姐等人,结城也没想着自己解决问题,而且已经抓到了线索。
“月弓,三名新人其中之一,这四个都有‘卧底’的可能,当然小概率是极品老阴比,明明是‘教徒’却反其道而行之。”
“能做到这种操作的玩家应该很稀少,因为反其道而行之需要个必须选项,那就是压倒其余玩家的实力。”
结城摸了摸下巴,他如果抽到‘教徒’绝对会这么干,以己为饵,把其他玩家给钓出来,单对单,三个副本资历以下我通杀。
有了想法和线索,现在就看怎么执行了,结城也没有钻牛角尖,反正游戏是不会让玩家顺利摸伔鱼的。
“第二步,身份绝不能不能暴露,否则要被群起而攻之。”
结城看了眼手表,大概一个小时,便起身看到从广场散去的人群。
像是碎裂的泡泡一样,上千人就这么退回了十几条巷道里面,大家像是熟悉了这种仪式,念完经文以后便各自回家,该干嘛干嘛。
结城又等了一会儿,才缓缓爬下楼梯,准备去试探一下那三名新人,结果脚刚落地,整个人一怔,飞快地转过身去。
那个穿着衬衣,慈眉善目的老者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他也一愣,露出温和的笑容。
“先生,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巧个屁,这么大个镇子,你难道能精确定位我?
虽然加入轮回游戏起就充满了巧合,但他从来不信什么运气,藏在身后的手指微动。
这绝对是个狂信者,要不要对他开刀,不,更大概率是一种试探,每个玩家都必须面对的试探,在广场上被人传教的人不止是我一个。
结城压抑住杀气,笑着点头:“确实有缘,一定是神明在指引我们。”
“太好了,看来您已经感受到神恩了。”老人十指交叉,有些迫不及待道:“要不我这就带您去教堂吧,仪式刚散,说不定能见到圣人呢,那是莫大的荣幸。”
“呃,现在就不去了吧。”
“为什么?”
老人一愣,从慈眉善目到面容可怖只需要瞬间,快的结城都忍不住吐槽,人变脸还能这么快的。
好在诡辩难不倒他。
“神是至高无上的对吧,我等应该心存敬畏是吧。”
“当然。”
“但有的人并非全心全意去侍奉,仅仅是因为从众心理。”
“那些人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老人不屑一顾,他当然知道小镇里并非人人虔诚。
“所以我不能做那种人,我想了解神,敬畏神,再去爱戴神,没能全心全意,那是对祂的侮辱。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老人眨了眨眼,理由无可辩驳,这又不是社畜完成拉人入伙的kpi,作为一名狂信者当然得尽善尽美。
“那我陪您去教堂,神父们一定会把道理讲清楚。”他很是顽固,没有放过结城的意思。
怕是物理意义上跟我讲道理吧,这道理得讲,但不是现在。
结城还是不慌,缓缓摇头:“神父有很多?”
“不多。”
“那就得了,每一个新信徒都需要他们亲自讲道理,那谁来侍奉神?”
“呃,这倒也是,那您说怎么办吧。”
所谓话疗,就是悄无声息地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去您家吧,作为虔诚的信徒。”结城摊开手,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些道理由您讲给我就行了。”
......
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轮回游戏也一样,只要自己不犯错,总有人会先暴露。
作为‘审判者’的结城胆子很大,被缠住之后半点不慌,反而借机住进了一个狂信徒的家里。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就在公路旁边。
从表面看,小镇居民很富足,几乎人人都有小别墅,家庭成员齐全,过着和平而幸福的日子。
十年间,结城闲来无事曾研究过各种宗教书籍,从三大教到克苏鲁都有涉及,所以这老头想用‘话疗’忽悠自己根本不可能。
道理讲着讲着,就反客为主,成了结城给他分析神的恩惠源于何处,这叫老头兴奋不已,甚至都掏出纸笔来,准备跟老朋友们好好炫耀一下。
‘宗教就是讲道理,而我这张嘴可相当犀利。’
结城废了一下午的口水,还不敢吃端上来的点心和饮料,终于把老头给忽悠去睡觉了,这才在小屋里踱步。
客厅宽阔,布制沙发套着羊毛垫子,电视机是老旧的晶体管,打开之后没有任何频道,只有摆设作用。
电视墙上挂满了照片,祖孙三辈一共五人,全都露出幸福的笑容,再回过头,可爱的小女孩正在玩积木,旁边是面容姣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