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并不是没有熬过夜，所以还能坚持。

但只从身体上来讲，他的身体远远比不上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

为什么呢？

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名叫奥托·阿波卡利斯。

全身上下就灵魂是自己的。

“又杀了一个人……”

李陌低头看着地上伪人女仆的尸体，在理智状态下没有什么感觉，可在正常人状态下，杀人要背负的道德负罪感很重很重。

“呵。”

李陌嘲哳的笑了笑，像是在嘲讽自己。

如果放在现代写成小说，杀伐果断会被人质疑没有人性，让人觉得反感；唯唯诺诺，什么都不做又会让人骂这种环境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那么圣母。

算了，无所谓。

反正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个世界做了什么，只要做到问心无愧，那种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无可避免的事情。

李陌整理好衣襟，离开古宅。

在通往尼古拉斯居住地的路上，仆人们以及原本热衷于嘀咕他的人纷纷噤声，看见他像是看见了一个可怕的人，迅速低下头生怕与李陌对上视线。

看来，

尼古拉斯已经公布了我权利地位恢复的消息，哪怕我现在实际上还是一名体弱多病的孩子。

这点李陌倒不是很担心，只需要拟态黑渊白花稍微治疗一下就好，浪费寿命无所谓，反正他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处理掉这个世界的源头诡异。

不是它死，就是他死。

阿波卡利斯家主的领地依旧不是李陌能随随便便进出的，被门卫拦在外面，由另外一位门卫进去通报。

李陌在外面等了大约十分钟，终于见到尼古拉斯出来。

不确定尼古拉斯是不是伪人，虽然概率小，但李陌还是会保持严谨的态度，维持必要的距离。

李陌模模糊糊的说道：“我有两件事需要征求同意。”

至于是哪两件，尼古拉斯肯定能猜出来。

李陌还在等，等待昨晚那个伪人女仆是不是尼古拉斯找来的。

“是关于昨晚我给你找的女仆的事情吧，如何，你应该已经体会到欲望释放后的空虚与冷静。那么，对于任何一名女人而言，你都应该明白她们不过是你攀登权利高峰的垫脚石。”

“不，我是说我杀了她。”

“哦……你杀了她……嗯？你杀了她？”

尼古拉斯一脸惊讶，重新打量起眼前自己的小儿子，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小儿子了。

贵族玩得都很乱，十四岁丢身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更何况他给李陌安排的，可是一名青涩的成女，仪态举止与少女卡莲没有太大区别。

李陌喜欢卡莲，没有理由不喜欢相似的花啊。

更何况青春期的男孩谁又能拒绝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大姐姐呢？

退一万步讲，不喜欢，也不至于直接杀了啊？

“为什么。”尼古拉斯问。

这件事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他需要李陌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尼古拉斯在观察李陌的反应，李陌也在观察尼古拉斯的反应。

面对质问，李陌只是随口应答了一句：“因为她不属于我，我的命令她熟视无睹，所以我杀了她，就这么简单。”

听到这里，尼古拉斯眉头紧锁，面色沉重。

李陌的回答分明是在告诉自己，他不喜欢自己在他的身边安插眼线，也不需要自己的走狗侍奉他。

不过尼古拉斯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李陌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暴露自己的野心，难道就不怕他发火吗？

“恐怕不止这个原因吧。”尼古拉斯的话耐人询问。

李陌保持沉默，紧张起来。

“是因为那个女仆是我的人，我命令她侍奉你，但你命令她停止她不听，所以你就杀了她。你不想要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事，你想建立自己的亲信，培养信得过的人……”

李陌保持沉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很想现在就对尼古拉斯说一句：“阿里嘎多，尼古拉斯酱。”

“对不起我错了我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多么荒谬多么愚蠢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并时时刻刻以过往的教训为例引以为鉴心中警钟长鸣绝不再犯。”

李陌低下头，道歉不带停顿，标点符号都省略了。

装怂他真有一套。

只要把对方当成mei就行了。

mei才是李陌家里真正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