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如她，在看向李陌的眼神略微有些懦弱甚至自卑。

自卑？mei还有这种情绪？

李陌从来没有见到过，觉得很有意思，便主动走上前，伸出手撩起她鬓角的头发。

“别，别这样……我只是假的mei而已……即使你这么做，我也不会告诉你想要的真相，你得自己去问她……”

mei颤颤巍巍的说，全身止不住战栗，仅仅只是因为李陌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你真的是mei？幻想鬼能完全模拟出一个人的性格、记忆、行为逻辑，你给我的感觉不是她。天才的智慧，领袖的能力，你一样都没能拥有。”李陌中肯评价道。

mei咬住嘴唇，过了许久才回复：“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因为我已经……”

mei忽然闭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弱弱的低下头。

“已经什么？”李陌立刻追问。

“……”

但mei缄口不言，似乎在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不管你是不是，现在跟我走。”

李陌推开校长办公室的大门，耐心等待mei从床上下来，面色平静，伸出左手勾了勾。

“顺便把这套衣服换上。”

李陌利用「篡夺」得到一套mei的日常装扮。

虽然这套“日常装扮”像是实验室里的工作制服，可仔细一想，mei的日常不就是工作吗？

“好熟悉的衣服，就像……”

懵懂的mei看着这套衣服，不禁喃喃道。

眼神之清澈，完全看不出半点天才科学家的影子。

真正的天才都是疯子，都有属于自己的傲气与个性，或许有的善良温顺，但绝对不会像大学牲一样清澈到愚蠢。

“你真的是mei吗？”李陌再次询问。

“是的，这点我可以肯定。”mei应答。

“……算了。”

李陌本想使用「篡夺」强制让她回答真心话，告诉mei一直在隐瞒他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可「篡夺」本就是「许愿」的残缺版，除了功能强大，完整度只能算半只鬼。

这还是建立「许愿」是一项完完整整的能力的前提。

幻想鬼的完整度就不用多说了，很少见到几乎要把自己缺乏的规律全部补全的鬼，即使污染时间不长，但因为完整度实在太高，导致李陌的「篡夺」无法成功作用于它身上。

即使拼着重启的风险也不行。

所以只能采用下下策，带着幻想鬼幻化出来的mei在圣芙蕾雅学院外面寻找线索。

很快，李陌带着mei来到商业街。

街道两侧的橱窗里陈列着时尚的服装，人流如梭，喧闹的交易声和商家的推销声此起彼伏。

街角的咖啡店中，经过之人能够品味新鲜研磨的咖啡豆的香气。

“唔……呜啊！”

mei在人群之中紧跟在李陌身后，却因为娇小的身体被撞来撞去。

她完全没有一丝反抗的念头，别人只是路过不小心轻轻一捧，她就险些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出于不必要的麻烦，李陌牵着mei行走在热闹非凡的商业街。

浑身散发生人勿进的气息，没有人敢靠近李陌，两人走得无比顺畅。

忽然，李陌注意到一家服装店的橱窗上有卖蝴蝶发带，李陌看中了上面一个天蓝色的蝴蝶发带。

尽管他并没有多喜欢或是渴望，但理性分析，他要为妻子做点什么，买小礼物回去时雨绮罗肯定会开心。

“你就在这里不要动，我很快回来。”

不等mei答应，李陌将mei丢在店门口，距离不是很远，自己转身走进服装店。

“呜……李陌……李陌……李陌……”

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mei攥紧粉嫩的小拳头，更加用力的将身上衣物拉紧，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穿着两层衣服却感觉到无比的寒冷。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在结冰。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用呼唤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还活着。

若非是通过幻想规律幻化，她绝对无法像现在这般，还能拥有八岁心智的智慧。

但心智变得稚嫩所带来的，只有无尽的孤独与恐惧。

一想起记忆中那恐怖与绝望的未来……

天空是晦暗的、尸体的是冰冷的、血液是污秽的、理智是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