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捏住鼻子，重重的咳嗽几声。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自己早已咳出血，滴落到报纸中央，那是鲜红的血液，就像当初他看见血报纸上浮现的字迹一样。

相同的颜色，相同的色泽，就连弥散的血腥味也如出一辙。

“……”

李陌沉默了，他的内心开始感到不安。

“血报纸上面的血，是我给它的？不，我现在只是人类，身上并不具备污染，就算有，那点分量根本就不足以让一张报纸变成诡异之物。”

李陌十分确定自己的状态，他的血目前来说几乎不存在污染，如果有，身体早就给出反馈了，根本不会像现在这般一天比一天虚弱。

所以报纸变成血报纸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可……

李陌不敢断定。

李陌盯着书柜，伸出手摸向刚才夹着报纸的两本书。

将它们取下来后观察。

“奇怪，两本书全身都有灰尘，但为什么……我的手上没有？”

偏离李陌常识的事情发生了，他取下满是灰尘的两本书籍，可偏偏他的手指没有染上多余的灰尘。

就好像……他刚好触摸的地方已经提前被人触碰过一般。

“有人来过这里取走了这两本书，然后又把它们放回原地，将一张充满灰尘的报纸夹在中间。”

李陌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可那个人是谁呢？

时雨绮罗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何况她很少时间在家。

孤儿院的孩子们更无可能，四楼是李陌命令禁止踏入的地方，孩子们很听话，应该不会忤逆他的命令。

排除了所有可能，就只剩下唯一的人选。

“我自己。”

“……”

得出答案的李陌觉得无比荒谬，他的确在很久之前取走书柜上的书，但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并且他并没有将一张报纸夹在两本书籍中间。

“不……等一下。”

李陌迅速翻开了其中的一本，这本书的扉页上写了一个无比诡异，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名字——

「希儿·芙乐艾」

“这怎么可能？我问过，希儿明明全程都和布洛妮娅跟杏在一起，就连上厕所也是两人一起，根本没有去到四楼。”

“即使她趁着所有人睡着来到四楼，但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没有理由啊，我刚才离开电梯并没有发现地上有人为踏足的痕迹，若是有人进入四楼，一定会在遍地灰尘的情况下留下脚印，除非……踏足四楼的不是人，是一只鬼，鬼可以悬浮在空中前行。”

敲门鬼是例外。而其他鬼，完全可以做到悬浮前进。尽管它们仍然会顺着生前的习惯模仿人的行为抬脚走路。

顿时，李陌觉得细思极恐，后背不自觉的冒出冷汗。

“鬼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

李陌立刻回头，只看见一张张描绘鬼宅的图画冷清的挂在墙壁上。

可随着距离拉远，李陌隐约看见了图画中有人的影子，影影绰绰，不断扭曲，不断歪斜。

可当李陌聚焦注视时又消失不见。

为了验证图画的正常，李陌拿着手机灯光靠近图画，照亮它们仔细查看。

“没有变化，是我产生错觉吗？”

“昏暗环境下观察事物容易导致人类的视线出现幻觉，我的眼睛与强光接触太久了。”

李陌默默的将手机电筒的灯光调低，顺带揉了揉自己疲惫的眼睛。

活人这点就是不好，身体很容易疲倦，然后出现一些不可控的负面效果。

幻觉与错视都是很常见的。

李陌低头看向报纸，随口提了一句：“你是谁？”

报纸没有任何回应，上面的血液几近干涸。

李陌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果然，是我太大惊小怪了，现在这个时间点还不是鬼宅，宅子没有污染。”

“等晚上希儿回来后再问问她。”

李陌将血液快要干涸的报纸放回取下书籍的空位。

这时，报纸上的血液干涸，浮现了一行文字：

写下希儿名字的书，里面的内容李陌错略的看了一下，大致讲了一个童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