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走进小厢房,门板发出微微的响声,面前展现的是一个简朴而温馨的居所。
房间内透着一股淡淡的木香,墙上挂着一幅古朴的字画。
木床靠墙而放,床上铺着柔软的棉被和薄薄的绸缎枕套。
旁边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壶清茶和几只茶杯。
角落有一个小灶台,一个火盆摆在上面,散发着微弱的火光和清新的烟熏味。
窗户敞开着,月光能透过纱窗照在房间里。
李陌进入后,第一件事就是关上窗户,防止自己被月光笼罩。
然后吹灭灶台里的火焰,他记得厢房里是不能点灯的。
如果说厢房里具有庇佑能力,阻止诡异进入,那笔记本提示的切忌点灯意味着其他的危险。
比如……厢房本身,火光就是它的眼睛。
如果猜测没错。
吹灭火焰,熄灭火光,让厢房看不到自己的倕一举一动非常重要,毕竟万一自己要做出对厢房不利的事情被诡异的“眼睛”看到,那自己既有可能触发规律。
做完这两件事后,李陌在厢房里打转,继续观察着让他觉得古怪的地方。
死亡一次状态下,李陌隐约能够看到黑暗中的事物,作为代价,他的眼球对光线会变得不够敏感。
“靠墙放置的木床?笔记本说过不能靠墙,靠墙就死。”
“厢房里还有字画,太虚山上的一间普通厢房,是山水画么?”
李陌靠近字画,原本认为会是正常的山水画,上面有两句高雅的诗,毕竟从史书来看,古代文雅人士就喜欢这么做。
加上太虚山远离世俗喧嚣,独享怡然山水,厢房里挂着一副山水画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青山、流水、云雾、松树……
山脉起伏跌宕,山间涧水清澈流淌。云雾在画中飘逸流动,流露出霏霏遐想和意境。
这才是李陌的预期。
偏偏厢房里的字画不是山水画,而是肖像画。
李陌蹙起眉头,房间里出现肖像画,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画中的人穿着朴素,面色平静,就像一尊死去许久的尸体。
可他好死不死,挂在墙壁上,眼睛还睁着,一直朝下面的木床死死盯着,目光怪异。
不像是正常的画像。
没有题名,更没有作诗。
李陌想不到厢房里出现这样一副肖像画的理由,哪怕多几句歌颂普通人的诗句都还好,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就一个人。
背景同样是一间厢房,甚至布局和李陌所在的厢房都没太大区别。
李陌不清楚古代的厢房布局是不是都相差无几,但他从不会觉得诡异事件里的巧合是巧合,巧合是必然。
“这幅画也是诡异……这山上的诡异数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李陌回想起来,抛去上山时遇到的猫脸婆婆,上山后诡异不减反增。
太虚七徒、爱莉希雅、餐桌上的食物、厢房、厢房里的画、墙……包括拥有两幅面貌的整座太虚山。
到处都是诡异,没完没了。
李陌迅速冷静下来,他不能停止思考。
大厅里的食物是之前登顶的人,不过那条鳐鱼是怎么来的?没印象,但可以推断出太虚七徒是用死去的人来做食物招待新登顶的人。
“吃下那些食物就会被打上标记,估计今晚就会被做成餐桌上的食物,如果今晚没死,那么三日内估计也会死,一样的结局,逃不掉的。。”
倘若明天李陌还能看见那两名武者的话,说明太虚七徒懂得放长线钓大鱼,想要借此降低没吃下人体的他们的戒备心。
这种情况说明太虚七徒拥有人意识的程度比较完整,自己恐怕早已暴露,只是还没有触发同化或杀人的规律才没有被攻击。
“这幅肖像画,极有可能是上一批登顶的人,因为靠墙、久留、过夜,触发了必死规律被杀死,变成了这幅肖像画。”
“如果我触发了任何一条,恐怕画中的人就是我了。”
李陌冷静的分析道。
画中的人视线微微上移,憎恶的死死盯着李陌。
“死了都还要祸害活着的人,我等会儿就送你下地狱。”
李陌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解决过夜的方案。
诡异无法被杀死,这是最基本的规律。
无数次经历与遭遇都证实了这点,无论以何种方式湮灭,它们都会死灰复燃,无限重启,永无止境。
崩坏侧的绝对时空在锁定诡异的瞬间就会让它们判定自身死亡,从而重启。
诡琪的时空锁定是特殊的,具有诡异污染特性,因此诡琪的时空锁定对诡异才有效。
只有诡异才能对付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