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翻到了第二页，花香四溢，掺杂了浅淡的腥味。

笔记本没有给出任何答复，仿佛在说：无论怎么做都办不到。

李陌沉吟片刻，突发奇想，立刻换了一个问题。

李陌平静的凝视着笔记本的第二页，轻声说道：

“我是谁。”

下一秒，笔记本上面逐渐浮现关于现在这个状态的他的命运。

笔记本不再浮现内容，它已经回答了远超李陌问题的答案。

甚至揭晓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李陌心中发怵，时间流速且不提，他要在全是鬼的地方活到十八岁？

岂不是还要他去完成「罪人挽歌」和「往世乐土」？

如果所有原住民都是鬼的话……那十三英桀，包括奥托，自己现在的父亲雷电龙马，还有将来的同伴琪亚娜、布洛妮娅都是鬼……

“伪装吗？”李陌吞咽一大口，比起与诡异打交道，与拥有完整人意识的鬼交往，才是一件无比危险的事情。

因为这类鬼不知疲倦，没有固有的思维。

但人有，一旦李陌露出破绽，就是死路一条，除非将诡琪召唤出来拖延时间，不然单凭一把手枪根本就挡不住。

“如果我现在回家，很大概率会被审视、试探，且这种试探不会因为一次两次没试探出来就停下。”

“它们会一直监视着我，不知疲倦的试探，直到我露出破绽……”

“还有乐土里的那群怪物，苏和阿波尼亚也变成了鬼，我现在这种状态怎么可能骗得过它们？”

李陌顿时觉得脑袋大了不少，哪怕他能暂时骗过雷电龙马，可其他人呢？

“芽衣是鬼吗？我必须虐待她，还必须要让熟悉我的人知道……”

“所以我是人渣鬼？”

李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幸好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来，不然劣迹斑斑的行为被看到，多多少少会对本人的人品与声誉造成不可磨灭的负面影响。

就在李陌感慨之余，身后树林传来了沉闷嘹亮的男声。

“小陌！小陌！”

李陌顿时心悸，鬼来了，虽然呼唤听上去十分正常，但李陌可不觉得一只鬼能叫的这么亲切与温馨，鬼的声音传入人的耳里，会引起人的生理不适。

鬼和人的社会行为可相差太多了。

“我得想办法证明自己是鬼，绝对不能等着雷电龙马找到我时，我还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

李陌望了望脚下的尸体，残虐这个成年人算不算？

“不对！”

李陌刚准备停留在原地，给地上这具尸体几拳时忽然意识到，这具尸体可能不是原住民。

鬼的行为是很奇怪，但不会奇怪的正常。

而被自己杀死的男人，除却体内的异常外，无论是握刀还是各种微表情都贴近正常人。

能被杀死也证明了这一点。

“藏在衣服里的‘我是你，离开我’……他知道我会杀了他，然后解开他的衣服寻找线索，所以这相当于是一种提示，警示我不能把他当做残虐目标。”

“那我的选择不多了。”

身后的叫声越来越近，要不了多久，鬼龙马就会出现在李陌身后。

不……

他已经在自己身后了！

李陌注意到了温度计已经降至零度之下，意味着鬼就在身边。

可叫声给李陌的感觉分明还在十米开外。

他就在我身后，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