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雷神违抗了这一秩序。”

最高主教轻声说道：

“但是……天理却至今没有下达任何惩戒。看来，果然是外强中干呢。”

心海：“？？？？？”

我们不是在说雷电将军吗？你突然间扯到天理干什么？

“抱歉，一时走神想到了其他的事。”

将不小心偏到枫丹的思绪重新拉回稻妻，夜继续说道：

“雷电将军违抗了天理制定的秩序，不再发放神之眼——这还不算什么，毕竟天理现在管不了这种事。”

“更重要的是，她还同时强行收回了众多的神之眼，夺走了数十名神之眼拥有者的愿望和神力，并且还将它们全都集中到了一起……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对于雷电将军而言非常危险的事情吗？”

第37章 愿力

听着最高主教的话，心海若有所思。

作为现人神巫女，她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人的愿力到底是一种多么强大的力量。

在魔神战争时期，凡人之所以能参与进神明间的战场，就是因为神明对于凡人的各种支配方法，皆是响应着祂们各自的神格权能。

神明通过合理的统治，便可以将自己支配的人民的愿力集中起来，作为自己的力量来使用。

如蒙德的巴巴托斯所拥有的神格是「自由」，人民对自由的向往便可以化为他的力量。

如璃月的摩拉克斯所拥有的神格是「契约」，人民的契约精神就是他的力量。

如须弥的布耶尔是「智慧」之神，她便可以将人民的智慧与知识化为她的力量。

如枫丹的芙卡洛斯是「正义」之神，人民对正义的信仰便是她的力量。

而若是归根结底，这一切的力量，都是「愿力」二字。

人的愿力。

“一个人的愿力的强弱，将会决定他能贡献给神明的力量。”

最高主教淡淡说道：

“七神将自身权柄的碎屑赐给心愿强大的人也并非全无好处，心愿越强的人，便能将神之眼的力量发挥的越强，而当持有神之眼的人实现自身的愿望之时，他能回馈给神明的愿力，便也将远大于神明的付出。”

神明对人民的统治是他们的力量来源并非是温迪用来忽悠人的，而是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温迪忽悠人的地方是他根本没有说「不统治」对于他这个自由之神来说才是他的力量源泉。

钟离严格要求契约是他的统治核心，因为人民的契约精神越高，他所能积蓄的力量就会越强。

而温迪……人民越追求自由他的力量才越强。

芙卡洛斯亦是如此。

为什么作为二代神，而且是和纳西妲一样直到五百年前才正式成为神明的芙卡洛斯，为什么她只是用了五百年的时间就能积累到甚至足以摧毁七神神座的力量？

因为芙宁娜。

嗯，是的，就是因为芙宁娜。

五百年啊！

你能想象一下一个神明整整五百年每一天都会出现在自己人民的眼中，一日日毫不间断的用着各种表演展现着枫丹人民心中最理想最渴望的正义之神的形象——你能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吗？

芙宁娜的表演并没有一个参照，她不知道真正的正义之神应该是什么样的，因此她无法模仿，只能表演，而她所表演出的正义之神……就是枫丹人民理想中的正义之神。

芙宁娜会实时顺着枫丹人民的愿望来调整自己的表演，时刻展现出枫丹人民最渴望最向往的正义之神的形象。

你就算是把芙卡洛斯和芙宁娜摆到一起，枫丹人也会觉得芙宁娜才是真正的正义之神，芙卡洛斯绝对是冒牌的那个。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枫丹人最理想的正义之神，她每一天都出现在枫丹人的面前，完美符合所有期待的展现着枫丹人最喜欢最理想最崇拜的正义之神的形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芙卡洛斯一天积蓄的愿力抵得上其他神明十天，一年积蓄的愿力抵得上其他神明十年——这都是保守估计。

谕示裁定枢机，用正义之神的权能创造出了这么个玩意的芙卡洛斯将民众对于正义的信仰积累起来作为力量，在芙宁娜五百年时间的卖力表演下，这个玩意现在……嗯，应该没有哪个神想要挨上一下。

而事实上，芙卡洛斯之所以创造出这么个玩意主要是为了做个能杀死自己的武器，不然的话她完全可以将这些力量彻底纳为己有。

那就是她作为「正义」之神的力量。

同时，也是「人民的愿力」的力量。

“强烈到可传达天上的心愿，如此的愿力之强大就算是神明都要侧眼。”

“神明赐下神之眼，而在神之眼的拥有者实现愿望时，他们那强大的愿力也会成为神明的力量，这也算是一种交换。虽然并非所有的神之眼拥有者都能实现自身的愿望，但是哪怕只有一小部分回馈了愿力，对于神明而言也是赚的。虽然赚的少了点，但是也终究是超出了支出的，因此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完全不统治自己的人民，尘世七执政的力量也都是会越来越强的。”

当然，作为尘世七执政，还是像芙卡洛斯……像芙宁娜那样积累力量才比较快，而像是纳西妲……还是别说了，越说越觉得可怜。

“而之所以会出现赚的少的情况，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大多数的神之眼拥有者并没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因此并不是所有的神之眼拥有者都会回馈七神愿力的——能实现自身愿望的人终究只是少数。”

伴随着最高主教的话语，心海的心跳渐渐加快。

她终于有点明白对方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了，忍不住开口说道：“雷电将军已经狩猎了数十近百的神之眼，这些神之眼中每一颗都具备着足以传达天上、让神明侧目的愿力，而现在，它们却全都集中到了一起，并且……一定都对雷电将军有着统一的敌意。”

“如果……”

“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引起这些神之眼的共鸣，将这些愿力全部集中起来，那就算是面对尘世七执政，也未必就无法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