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懒得吐槽一句你带摩拉了吗？

反正胡桃买单，不用担心是吃霸王餐，所以夜毫不客气的坐下了。

“有菜单吗？”

“呃…这位……客人，请问您想要点些什么？”

一旁本来在和钟离谈论新菜品的香菱稍微缓了缓内心中本能升起的畏怯之感，然后露出勉强算是自然的笑容。

“除了菜单以外，我这里也有很多菜品的，全都是我开发的新菜品哦。”

“全要。”

“啊？”

香菱脸色惊愕。

夜则是看向香菱，淡淡说道：“我在璃月待不了多久，也就是说，我吃不了几道菜，那么以普遍理性而论，我难道不应该在有限的时间里吃遍你这里所有我未曾吃过的菜品吗？”

“嗯～，此言虽然听着有些夸张，但是以普遍理性而论，在有限的时间里将没有吃过的菜全都品尝一下这种理念确实不无道理。”

钟离点了点头，认同了夜的话，然后看向香菱。

“我的这位老友几百年难得出门，下次再来，说不定你已经去世了，因此就麻烦香菱你一下吧，今天万民堂的生意我全包了。”

“几、几百年？”香菱瞪大双眼：“难道是仙人？”

这一瞬间，香菱忍不住兴奋起来。

能给不出世的仙人做菜可是一种荣幸，正如钟离先生所说，机会说不定只有一次，下次对方再来万民堂自己说不定就死了。

因此，她立刻毫不犹豫的就是跑回后厨。

而看着香菱离开后，钟离重新看向夜：“你此次来璃月是有何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是不会离开枫丹的吧？还是说，你终于想通了，要来做我的眷属吗？没有问题，我可以在接下来的请仙典仪上直接宣布以后就由你来全权执掌璃月，而我则彻底退居幕后。”

“路过。我的目的地是稻妻。”

夜实话实说。

“还有别说这种话了，要是让芙宁娜大人知道，她又该生气了——现在提起你她都还恨的牙痒痒呢。”

“稻妻？”

钟离没有在意夜后面的话，而是在听到稻妻后便眼神微微认真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以你的行事作风，去稻妻太危险了，我可不想听到自己的老友被雷神砍死的消息。”

“…………在你们的眼里我难道真的就是这种人吗？”

一个个的怎么都说一样的话？

钟离品了口茶，平静说道：“你是个连神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整整五百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整个提瓦特的人与神都能清楚认知到这件事了。”

“就算是我，也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你的傲慢并非是盲目自大，也不是看不清自己与神明之间的实力差距，而是你发自内心的对此毫不在意，也发自内心的对万事万物皆是不以为然。神明，也只是无法让你放在心上的万事万物之一而已。”

钟离——岩王帝君对这位交集已久的枫丹最高主教显然是有着非常清楚的认知。

他确实是傲慢的，但是，他的傲慢与常人认知中的傲慢有着非常重大的区别。

不是因为自视甚高而傲慢，不是因为自觉强大而傲慢，不是因为盲目无知而傲慢，不是因为狂妄无德而傲慢，而是……对这世间一切万象万物的，发自内心的漠然。

他不对比自己弱小的存在怀抱居高临下之情，也不对比自己强大的存在怀抱仰望畏怯之意，而是一视同仁的平视。

同时，也就是，一视同仁的漠视。

就如面对自己时一样，眼前的这位老友明明清楚的知晓在力量上自己远居其上，但是他初次见面时明明在之前冲突那么大的情况下却也并不对自己有一丝紧张——甚至连一丝一毫可以称得上不卑不亢的态度都没有。

要知道，所谓不卑不亢，那就是自认下位之人面对居于上位之人才会有的态度，看起来似乎是一个褒义词，但是实际上用到了这个形容，那就意味着其中一方必然是他人眼中的下位者——但是枫丹的最高主教面对远比自身更加强大的神明时，则就是连这样的不卑不亢的态度都没有。

哪怕是面对岩王帝君，他也和面对一个普通人一样，即使用词好像很恭敬，可是实际上那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平视态度。

也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漠视态度。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也许，用这句话来形容枫丹最高主教的那种傲慢，才是最为恰当的吧。

那与实力强弱无关，而是单纯的在心境上的超凡脱俗，如同天地一般将万象万物等同视之，一视同仁。

或者应该说，那明明根本就不是傲慢——但却与傲慢无异。

爱着所有，就等同于全都不爱。

平视所有，就意味着漠视一切。

那就只是这样的傲慢。

钟离欣赏这份傲慢，因为如此超凡脱俗的心境就算是他也无法企及——但是那位雷神会不会欣赏他可就不知道了。

也许她一见面就会觉得不爽然后一刀砍下去呢？

所以说，去稻妻对于自己的这位老友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第11章 阿斯特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