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酒鬼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打算重新戴冠吗?”
“肯定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是暗中帮助蒙德解决问题吧。”
“深渊的问题可不好解决。”
“可是第五降临者现在就在蒙德。”
“你认为第五降临者可以成为拯救蒙德的希望?”
“降临者都有着特别的力量。”
芙宁娜抬眼看向夜,微微笑着:“这是同为降临者的你的经验之谈吗?”
“只是一点拙见。”
“说是拙见,但既然是你说的,那应该没有问题,也就是说,蒙德看来是会获救了呢,没有我们的最高主教大人插手的余地呢。”
“不,我已经插手了。”
“哦?”
芙宁娜意外挑眉,微微歪头。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对于外交而言,这是常识。”
“所以?”
“为您千挑万选出来的守护骑士还差最后的试炼没有完成,所以,我已经让她开始了旅行。”
“阿斯特莉亚吗?那个孩子……让她一个人出门在外真的没问题吗?”
芙宁娜一脸担忧。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正因如此,所以才需要磨练,否则如何能担任起守护水神的重任。”
“我可是神,哪里需要别人的守护,你有见其他神还需要配保镖的吗?”
“如果遇到些许小贼都需要芙宁娜大人亲自出手,那就是我等的失职。”
芙宁娜与夜四目对视,沉默了三秒后,她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算了,随你吧。不过说起来,同样是无神的国度,你对蒙德的态度与对须弥还真是完全不同呢。”
“蒙德说是无神的国度,但也只是表面如此,巴巴托斯一直都在暗中守护着蒙德,因此自然应该将其视为有神之国来对待——虽然至冬的愚人众似乎不是这么认为的。至于须弥……被欺负也只能说是他们自找的。”
“我可是正义之神,你对须弥所做的事可真是有违正义。”
“每个人的正义都是不同的,我的正义就是守护芙宁娜大人,为此,我需要须弥教令院一代代积累下来的知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对须弥做的事情充其量也就是没有执行正义,但却是一直在货真价实的打击罪恶。”
“打击罪恶?”
“教令院就是须弥最大的罪恶,作为正义之神的您难道觉得这有问题吗?”
“嗯……没有问题。”
芙宁娜思索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摊上这些子民,布耶尔也真可怜啊……真的不救救她吗?”
“现在的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拯救,这一点我跟芙宁娜大人说过的。”
芙宁娜心中点了点头,确实,夜以前就说过的。
对于须弥现在的草神被自己的子民利用上任草神的力量囚禁的这件事,芙宁娜很早就得到过夜的报告,那时候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帮帮对方。
虽然自己国家的事都有点焦头烂额,但是面对这种事还坐视不管芙宁娜也做不到。
更何况,对方再怎么说也是真正的神明,如果能送对方一个人情,对于枫丹也是有好处的吧?
只不过夜当时的一番话打消了芙宁娜的念头。
现任草神纳西妲虽然确实被囚禁了,但是实际上她并非是没有办法脱困的,事实上,对于现在的纳西妲来说,只要她想脱困,那她随时都可以脱困。
因为须弥教令院不论是学者还是贤者,甚至是大贤者,他们全都对虚空太过依赖了。
而他们这时候根本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草神纳西妲随时随地都可以通过虚空占据他们的身体,因此他们现在也完全没有防范意识。
可以说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纳西妲有脱困的念头,她立刻就能够占据教令院大贤者的身体,自己给自己开门解锁。
而只要离开了囚禁之地,那一群凡人面对神明还能有什么抵抗之力不成?
因此直截了当的说吧。
草神纳西妲之所以五百年了还处于被囚禁的状态,纯粹是她自愿的。
当然,说是自愿倒也不完全正确,毕竟纳西妲本人的心情肯定是不希望一直被囚禁的,但是……她现在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生气,也不觉得教令院的做法有什么错,所以才始终都没有脱困。
她自觉自己还不成熟,确实是远远不如上一任草神大慈树王,因此她觉得教令院囚禁自己,不希望自己干涉须弥,仍然怀念大慈树王的做法是情有可原、可以理解的。
就是在这种可以说是失落的心情下,纳西妲忍受着孤独,一边通过虚空努力学习,一边暗中保护引导着须弥子民,希望终有一天,自己可以成为配得上须弥的神明,而等那一天到来之时,教令院就一定会主动将她释放出去了吧——纳西妲现在就是抱着这么天真的念头,所以才一直没有脱困的。
从夜的口中知道这些之后,芙宁娜虽然对纳西妲这个天真的神明感到心疼,也不觉得纳西妲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是她尊重对方的选择。
这是自己选择的路,其他人没有可以插手的余地。
至少,在纳西妲仍然保有着「只要想那便可以随时脱困」的自由选择权的时候,其他人是没有资格插手纳西妲的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