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盖利德地区在破碎战争后一样留下了巨大花朵。

艾奥尼亚之花难以消灭，盛开过后总会留下痕迹，何况珍贵的实验素材怎么忍心销毁？

但有个万一情况恐怕生灵涂炭。

“对了，阁下，这种红色土壤能消除吗？”

“暂时没什么有效方法，不过放心，只是看上去夸张，不会有多余污染的，否则我肯定不会轻易使用。”

维恩连忙回答:“您千万别介意，我仅仅随口一问。讲实话，对付魔族什么招数都尽管使出来吧，破坏环境？没有人类生存的环境将毫无意义。哪怕您将此地化为焦土我们一样高兴。”

无话可说。

战争一同折磨着参战者双方，不真正停止冲突的话大家都将扭曲。

“芙莉莲老师，这是什么花？好漂亮。”

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的伏拉梅试图用手去戳。

银发少女赶快捧着花躲开。

“小孩子别乱碰，这东西非常危险，威力你也见过了。而且还是实验性质的魔法，一些基础性能和实现原理连我都没弄清楚。”

“但它看起来适合老师，配色会很好看吧？”

“什么？”

伏拉梅隔着芙莉莲的手将花朵举起来，放在后者左边的马尾辫上，一抹鲜红色点缀了朴素的形象，颇有种眼力感觉，与头顶类似冠冕的黄金纹饰相得益彰。

好看不好看另说，起码可以让自己保持观察免得出事，说不定下次要开花能将头饰扔出去当媒介，顺便节省魔力。

交界地的人如果看一位半神将艾奥尼亚之花当饰品恐怕会绷不住。

目睹老师接受提议后伏拉梅兴冲冲的拍了拍手。

她可没有小孩子那么多精力，转而开始采集现场土壤，以打击点为中心每隔一米挖掘一点，多收集数据，都是不可多得的珍贵素材。

果然不愧为猩红腐败。

如果芙莉莲没研究出控制术式并及时收力的话，这里将变成腐败温床，直至研究出净化方案来。换言之，无所顾忌的打击魔族境内行得通，但谁也不保证具体扩散多远。

正思索间，旁边伏拉梅已经有眼色的从另一边开始挖土并分别装进袋子里。

也好，有一个助手会方便不少，可惜人类未必能用很久……

半天后。

北风要塞军民一起劳作很快打扫了战场。

忙完样本采集后芙莉莲便收到了贵族们的魔法书，效率相当高，仿佛生怕自己忘了然后离开。

精灵的刻板印象大概是“又忘了一件事但不重要反正几十年后会想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跟他们交流最好自己记着要探讨什么，别指望长生种。

她很乐意坐在城外读书。

没人不识相的打扰神代魔法使，对他们而言是世外高人仗义出手，多余的就不用麻烦了，这次已经帮大忙了。

期间伏拉梅与家人团聚了，算不幸中的万幸。

起码她会有一个差不多正常的童年，能成为心智健全的徒弟，毕竟芙莉莲可不想像一些魔法使一样教出各种奇葩货色，贪多嚼不烂的。

不知不觉中已经傍晚时分了，即便经常废寝忘食的芙莉莲也打算找个下榻处。

忽然她见旁边伏拉梅在看自己的笔记，重要在于第一时间没发现？

“难道你在隐藏魔力？”

“对，我学着像老师一样收敛气息顺便也锻炼操作。”

“你不用像我压缩到十分之一，你到一半就够了，毕竟对人类而言性价比不高。话说回来，既然见了家人为什么不一起回去？先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注重生活质量的人，可能会辛苦点。”

“没关系，我要和老师一起修行。”

“可惜，你的天赋算一流，但当今时代最缺成长时间，太多天才夭折于战争，何况魔族在专门猎杀有潜力的人。”

“我听说魔族似乎存在预言者，所以一直布局压制着人类。”

说话间伏拉梅面色带着恐惧，因侭为聪慧如她立刻意识到作为芙莉莲的徒弟肯定也上了必杀名单。

危险了。

“别在意那种东西，我就问你一句:预言者能不能预判到今天魔族的巨大损失？”

“能，但老师还是成功了。这无非说明要么预言者不关心，要么推演结果是不可阻止的节点。我倾向于后者，只要够强就行。”

银发少女笑盈盈的合拢魔法书。

“你很有悟性，跟得上我的步调，咱们试试看各自能达到什么境界吧。”

年纪虽小的伏拉梅已经孕育出一颗强者之心，至于她所需的成长和培养对芙莉莲而言并不难，手把手教你不怕不会，权当让自己的知识传播下去。

如果想让我的魔法技术长久存世，应该收长生种为徒，几百年都一个样。

如果想让我的本领发扬光大，应该传授给人类，很快将枝繁叶茂，即使和本来样貌大相径庭。

芙莉莲不关心什么纯度或成色，保持传播的知识才算活着，因此教给短命种不失为一个好选择，让精神与世长存。

“先进城采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