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研究学者态度的芙莉莲注意到这一点。
贝纳尔苦笑着回应:
“往事不堪回首,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事,也许只是个巧合……所以你为什么知道野兽能选王?”
一声呼哨中灵马凭空出现,身姿矫健,高大挺拔。即便面对两大强者气息交错的战场,也丝毫不影响其蓄势待发的模样,肌肉流线紧绷随时可以如箭离弦的驰骋。
好马!
只需一眼贝纳尔便确认此野兽非同小可,而且依稀听到过传说,难道曾经真和神人米凯拉的坐骑息息相关?不得了。
“如果切磋中你打赢了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一部分我的故事。”
芙莉莲横起利剑表示欣然接受。
下一刻两人的身姿再度交错,刀剑与权杖碰撞,冲击波硬生生在地面凿开深坑,旁边山石滚落,悬崖竟然造成了滑坡现象。
看似沉重的权杖在贝纳尔手中舞得虎虎生风,更像一柄大锤所向披靡。
他顺着挥舞的力量一招招蓄势,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具威力,势大力猛摧枯拉朽。
毫无破绽。
在贝纳尔移动之间同样滴水不漏没有再受伤。
相比之下芙莉莲采用了守势,用直剑持续弹刀,另一手的魔力武器伺机而动经常从刁钻角度发动攻击。
说实话她并不擅长切磋,现实中对抗魔族都是生死局,出手不容情。游戏里因为要锻炼不同流派方法客观上会早场手下留情,但依旧很少切磋。
不过银发少女脑海中已经有了思路,那就是出其不意,现在先用势均力敌来掩护。
双方交锋之间于地面开辟沟壑。
实际上他们颇有默契的没使用大规模破坏能力,否则整个风暴山丘都会垮塌,到时候闹得动静太大恐怕不容易收场。
换言之,更有含金量了,纯粹的格斗技巧对决分出高下。
两边展现了各自臻至化境的技艺,你来我往,刀剑奏鸣,火花四溅简直在燃烧。体力深不见底,一边不像法师,另一边在战士中也算怪物,迄今为止甚至没大喘气。
“托雷特,不用担心。”
远处观战的梅琳娜轻轻抚摸灵马的毛发,话虽如此实际上她很担心。
聚兽铠甲意义非凡,主人必定拥有足以称王的实力,放整个交界地都算顶尖行列,很难对付。
虽然切磋会束手束脚的,但芙莉莲也不擅长。
而且有一份担忧:
如果贝纳尔是那个让自己的女巫投身烧树却没反应的褪色者,会怎样解释这一切?对迟早走上烧树道路的新人褪色者存在什么影响……
正当梅琳娜思索时只见银发少女猛然释放出一股冲击波,战技风暴足,一直以法师战斗方法示人的她突然切换风格。
可想而知贝纳尔猝不及防的后退。
身经百战的直觉在这一刻救了自己,否则容易造成失衡。
铛!
芙莉莲欺身上前采用了弹刀,是被动变主动,原来这一招还可以主动进攻。
威胁力十足的吞世权杖被打得失去平衡错开了,即便以贝纳尔的实力也要转换架势恢复,而顶尖交锋中慢半拍都足够拉开差距。
法兰快剑接踵而至,一手魔力剑、一手直剑,在灵巧的动作下宛若一曲舞蹈瞬间寒光大作——
利刃分别在铠甲的脖颈、胸前破开缺口,丝毫没传导多余的伤害。
下一刻她已经收势。
后退几步摸了摸铠甲破损的贝纳尔才回过神,随即哈哈大笑:“痛快,好久没这样了。芙莉莲,是你赢了,所以你一定可以继承我的所有战技。”
“我对战士的能力没什么兴趣,不过你愿意给的话我也接受。”
“这个之后再讲,该我履行承诺了,告诉你关于我的经历……”
他大致讲述了从亚坛高原到遥远的雪山的历程,一段波澜壮阔的史诗,充满艰难险阻,却也见证了交界地的辽阔。
芙莉莲注意到讲述者刻意掩盖了具体人物的的故事,主要提供粗略的地图情报。
也好。
有什么样的人和事应该由自己去探索、去思考,属于全沉浸游戏魔法的一部分,反倒只言片语中透露的大量迷宫、地下城令她感兴趣,如果可以攻略几个就好了。
贝纳尔不打算分享女巫之死的伤心事。
毕竟充满了痛苦和悔恨,只要提及就感觉胸口刺痛,还有对黄金律法的背弃。永失吾爱,举目破败。
闻言梅琳娜稍微松了一口气,就怕芙莉莲知道某一天自己要死于使命会有什么想法,然而下一刻贝纳尔的问题令她心中一紧:
“阁下有自己的女巫吗?”
“本该在侯王礼拜堂接应我的那个女巫已经死了,我安葬了她。”
“留下了什么话?”
“即使引导已经破碎,也请您当上艾尔登之王。”芙莉莲像吟诵箴言般严肃。
简单一句话令贝纳尔感慨万千,原来是背负着遗志的褪色者,这份强大不止为自己,也为了同伴而拼搏,所以才成为了世间罕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