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没有活人只有几具尸体陪伴着她的房子里,她的嗓子已经哭的干涩嘶哑。
她找到了一把刀,放在手边,却不知道自己面对敌人来犯有没有举起武器的决心。
她觉得自己有点傻,自己为了安全应该立刻想办法,可是自己却没有任何行动。
那个人的意思,好像是他要上山做什么,是救人还是...
不知道,后藤一里当时也没胆子问清楚。
只是就算是那个人好像的确是从必死的情况下活了下来,还有一个同伴。
后藤一里也觉得他们去找那些村民的麻烦有些太不切实际了 ,他们有枪,他们还有那么多人。
可是她的内心却产生出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又缥缈虚幻的希望。
如果...如果他真的能成功呢?
如果他真的带着爸爸妈妈和妹妹下山来了呢?
就算她自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却还是有着这种幻想。
如同看着水中的月光那缥缈不定的影子,在这个信徒超过总人口一半的国家,她没有什么信仰,但是这时候她也诚挚的祈祷,祈祷天降的转机,祈祷没可能发生的奇迹。
祈祷有什么超越她理想,能打碎她认知的奇迹发生。
而不是,而不是让她去面对冰冷的现实和这个悲伤的未来。
只是就算是内心再怎么渴望,现实似乎总是不会发生奇迹。
天色越来越黑,太阳沉了下来,这一天她都只喝了一点水,从昨夜开始她也一分钟没有睡。
她的心随着太阳逐渐昏黄,红霞和那依然没有熄灭的火染尽了窗外的一切而一点点低沉。
“咚咚咚!”
门,被扣响了,是房门,是一楼的房门!
待在二楼窗子旁的后藤一里浑身一个颤抖,是谁?
是这里的村民还是...
“一里!一里!没事吧!一里!”
“妈妈!”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藤一里脑中的弦彻底断裂,连狂喜都来不及,她害怕这是自己的幻听。
手脚并用后藤一里爆发出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的冲下了楼梯,到了一楼后她摔倒了一次,但是紧接着又爬了起来,冲到玄关处克里留下的尸体旁打开了门。
见到家人那带着焦急和憔悴的面孔,后藤一里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
而后藤直树这个一向有些看重其他人看法的中年男人,也不顾身边还有不少人,抱着女儿痛哭了起来。
周围这些都是听说了他女儿还在山下,来帮忙避免出什么事的,另有一批人已经开始在道路上向前跑了。
“走了!等会掉队,可能就冲不出去了。”
在自己父母怀里抱着妹妹哭泣的后藤一里听到了那这几天经常听见的声音。
后藤一里抬眼看去,看到了那个之前叫他去房子里躲着的人。
他正挥着手,招呼着周围人和他们一起出去。
“好了一里,现在还是出去要紧。”
后藤直树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这次真要谢谢志村君了,如果不是他带着佐藤君一起我们可不能活着出来呢。”
后藤一里这才注意到,自己父亲的手边居然还端着一把猎枪。
而自己父亲看向那边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种她从没有见过的光,那是一种莫名的激动和狂热,但是似乎又并非崇拜。
所有人在马路上集结,让一些残疾了的和小孩子坐上后面几辆还完好的车,大家一起向着松伏的方向冲了出去!
...
三天之后,东京荒川区,荒川大桥下。
村长看着两个脑袋上套着麻袋,只留下两个窟窿用来看外面的人摘了头套。
“我...我还以为我会累死!我都说了,我们直接跑,你还要去松伏搞什么斩草除根,把他们连带着外面接引的地盘全给端了!”
就算已经坐下了五分钟,和真才开始喘着自己的第一口气。
克里也是连连摆手。
“呼!没办法,就算没了尸鬼,他们那些人继续活着也只会继续弄人口买卖,对了,河童,你的汤煮好了没?”
村长的脑门上好像出现了一个“井”字。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两个闸种一路被警视厅追捕,居然毫不犹豫躲到了自己这里来,自己又只能被迫出面解决这次的事情。
不过村长还是没反驳克里,而是继续煮着鱼汤。
脑中回想起,这次和那边警视厅对接听到的消息,感到了一阵阵的心惊。
“你们两倒是干的好大事,估计新乡的事情过几天就要全国报道了,这次立民派不少人都参与其中,估计要被清算一大笔了,说不定明年的大选都要失去连任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