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节(1 / 2)

站在第三视角、看到这一切的绘里濑她终于明白为何路修斯总是用近乎‘虐待’的方式训练自己,在真正的强大从者面前,人类的反应速度不过是慢镜头下的蝼蚁。

不过诺维亚笑了,银发在狂风中如月光流淌。

“.....想要成为普通人的你,此刻却比任何从者都接近神。”

同一时间,银发无风自动,诺维亚以绘里濑的左脚为轴心向后倾倒,右手五指张开对准扑面而来的拟态神刀,左手则按在少女跳动的颈动脉上,喊出了《魔王》的诗歌——

“游戏甚乐,我与汝偕。”

叙事诗的韵律与神刀轰鸣共振,绘里濑看到无数萤火虫从自己掌心飞出,每只萤火虫都拖曳着歌德手稿的残页,当第一片德文诗句触碰到神刀的刹那,整个空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因为夜劫雪信身上的蛇正在消融,露出他那从左腋腹到胸部一带都已经腐烂,其中心是无数个脓包。腐烂掉的肌和肉彼此的分界已经暧昧不清,只能让人看出是个恶心的肉块。

“从我刺穿大国主的灵核在癫狂情况下杀死全族后,我便是这幅样子了。”

夜劫雪信微微笑了起来。

仅此,便将自己变成这样的理由传达给了眼前的人。

“令咒呢。”

在新的时代中,圣杯赋予了人们不死,衰老、基因劣化、感染、病毒、恶性肿瘤都被克服,通过消费令咒甚至能重置身体年龄,因此在新时代中听到死亡事件只能让新人类们联想到他杀。

“......可能是因为我特别吧,新圣杯的令咒对我的身体无效,而我的旧令咒早已在粉碎大国主灵核时用光了。”夜劫雪信苦笑起来,“因幡之白兔也是这样的吧。被鲨鱼吃掉了皮肤的白兔,靠着大国主的智慧得以恢复,而我杀死了大国主,所以再也无法修复皮肤,这也算是诅咒吧。”

然后,夜劫雪信触摸自己的腹部。

“不过,我并不渴望这种事,那么多年以来我已经试过许多次自杀了,可令咒却每次都在那种时候治好我,我r日夜夜的自杀,却又日日夜夜的重新被令咒治疗好......呵呵,圣杯它可能无法理解人类为何会自杀吧。”

根据夜劫雪信的说法,他之所以背刺大国主,是为了见证新时代的诞生,因为在他看来到时候所有人都有从者,那么他自然会沦落为‘普通’,可事实上却不尽然,在新时代中他仍旧很‘特别’,就比如身上的伤痕。

而即便想自杀也会被圣杯赐予的令咒所治好,毕竟新时代如此美好,谁又会想到自杀呢,只能是他杀了,圣杯是如此定义,只能说圣杯的逻辑完全无法解析‘自杀’这一完全自主的行为。

需知晓,在fr世界中,旧世界的令咒限制了数量,仅有三划,每划可使用一次魔术,而新世界的令咒没有数量限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有三划,但其实是由很纤细的纹路集合组成,根据使用的魔术消耗的魔力来调整令咒消失的程度。

在整个东瀛的马赛克都市中,不具备新世界令咒的只有女主绘里濑和她的祖母真鹤千岁,但真鹤千岁有旧世界令咒,或许是因为她是新时代的开创者的缘故亦或是属于她的圣杯战争未能结束,因此总的来说所以只有绘里赖完全没令咒。

“但现在还是多谢你了,和大国主有渊源的不知名从者,我的令咒已经在抵抗你的时候消耗完了。”

话音刚落,夜劫雪信便将村正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毫无犹豫地用白刃划开了自己的侧腹。

随即,滴滴答答的脓液玷污了他的手指,他抓起了脚下的一只蛇丢给了一旁的亚历山大六世。

“给你了,波吉亚,趁着圣杯还未因为我的死亡让你立刻返回座前,赶紧找个人重新当御主吧,不然下次现界就没有那么多年的记忆了。”

新时代中,御主失去了从者被称为‘从者失落’,在都市内会因为圣杯的力量从者又会被召唤出来,再召唤的时间因人而异,有第二天就行的,也有一年后的人,出于从者的特殊性,也会召唤出同样的从者。

不过召唤出来的同名从者不会具备有关其他御主的记忆。

“御主。”亚历山大六世吸了一口气,“为何不早点说想要求死呢。”

“对谁?对你吗?”夜劫雪信非常的开心地说到,“波吉亚,你也该明白,由真岁千鹤这个人建立的新时代中,所有的从者都绝对无法违背圣杯的规则,你会在对我下手的瞬间灵基碎裂,而即便对别的人请求,也只是会换来拒绝罢了,新人类比起往昔的魔术师还要只关心自己,更何况根本没有多少人打得过我。”

闻言,亚历山大六世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人人都有从者的世界,听起来无比美好,但基于席卷全球以至于颠覆旧有格局的圣杯大战来说,一切都是要遵循圣杯的规则,对标记患有心理疾病的从者和御主进行标准化治疗流程等等。

所以夜劫雪信在那么多年后看到能够让大国主神体有所触动的绘里濑时才会激动,就是期待这样的她能够击碎圣杯给予的令咒治疗,方便现在的自杀。

“还有,御主,绘里濑身上没有从者,她是全都市唯一一个没有从者的人类。”

“是吗......那我居然输给了一个小孩子吗......”

绘里濑、不,应该说是诺维亚静静的望着夜劫雪信。

他正在思考,关于fr圣杯让人无法自杀的原因,传统圣杯战争通过英灵厮杀回收魔力,而全民圣杯时代所需要的能源补给又是来自何处呢?是情绪吗?毕竟新圣杯会推测市民的潜在愿望,尽可能将相性较好的从者与之配对。

换言之也就是尽可能让人类这个整体尽可能在‘快乐’过程中延续?

渐渐的,男人的鬼面内侧流出鲜血,之后和血的滴落一同,男人双膝触地。

面具也随之掉落在地,肌肤瞬间变得发白,如他的名字一样,变成了宛如雪花的颜色。

那一刻,在他右臂的大国主神体产生了漆黑的光辉,于是时间突然陷入粘稠的琥珀。

诺维亚明白这是大国主作为幽世之神的权柄在此刻发动了,在场所有人眼里都浮现出来十五年前的场景:

夜劫山的森林在暴雨中倾倒,一个年幼的孩子蜷缩在屋舍角落,瞳孔里倒映着父亲·夜劫雪信刚手持村正刀走向她的身影。

“......抱歉啦,亚纪良、梅、母亲。”

夜劫雪信说到。

“我啊,一直想这么做。”

这听起来并不像忏悔。

单纯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仅仅是在确认事实。

“我并不想杀死你们,但说实话要杀掉其实也无所谓。”

无数记忆碎片悬浮在虚空,每一片都折射着夜劫雪信不同时期的记忆。

最终在众人眼前驻足——

那是出云地区·圣杯战最终阶段,夜劫雪信将村正刀刺入大国主胸口时,他眼中倒映出的未来图景:

数以万计的圣杯在无数人类胸腔中跳动,新宿的霓虹灯下行走着从者和人类,天空被不受控制的无人机编织成铁灰色的网,海洋被无人机残骸的所淹没为废墟,而在所有景象尽头,是一片祥和‘普通’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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