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多事,那么爱表现你就去找别人好不好?你真以为你是从者了,你只是个虚构的!离开了我你就没有别的身体可以用了!”
由于很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绘里濑口气忍不住暴躁了起来,可这的确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还有什么圣杯淘汰战,真是太荒谬了!就是一场游戏、儿戏不是吗?我真搞不懂那些把英灵当作珍奇动物拿来取乐的人脑袋里怎么想的,参赛选手也被当成揽客的工具。怎么可以扭曲英灵最宝贵的内心,或是chi裸裸暴露出来。还把他们穷尽一生学会的战斗技术当成一种表演,这样对吗?英灵不是我们的奴隶啊!”
“怎么?有人死了就很了不起吗?一定要搞到国破家亡、时代变迁,没有这种震撼力的话就是骗小孩的玩笑吗?除了所谓的历史霸业外,其他的事业都微不足道是吗?你实在是太憧憬英灵了,绘里濑,英灵也是来自于人之中。”诺维亚顿了顿,“我曾听闻过一句话,波旁王朝近三百年的传承与法统,不应该比平民餐桌上的一根法棍更高贵。”
绘里濑很想反驳,但内心一股后悔莫及的苦se情绪盖过怒气涌上心头。
因为在她看来,对于是虚构的魔王骂他是虚构的,无疑就像是再骂失去父母的孩子是没人要的野种一样,明明自己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可还是一气之下这样说了......
“对不起,我其实没有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毕竟你性格就是这样,还有道什么歉,我两不都是这样说话的。”
因为没有英灵所以对英灵过于憧憬的绘里濑,和有着英灵在一起的新人类的观点实在是出入很大,这也是她在学院内孤僻,面对他人善意总是揣测为‘娱乐’的原因。
怎么说呢,诺维亚觉得自己是在带一个一点就爆的小孩子。
于是紧接着,他便附身在了沉默的绘里濑身上,用小小的手摸着额头。
“我两又不是第一次吵架了,这也不代表我们不了解对方吧?你不欠我的,所以不要流露出卑微的态度。”
说罢,银发的绘里濑便握住了拳头,朝天一喊。
“好,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我现在才七岁,没有报名的资格,会被刷下去的。
绘里濑在心灵感应中如此说道。
“我都和你把新宿都摸索的差不多了,随便用一些手段就行了。”
诺维亚笑了笑,朝着大楼挂着的‘波吉亚’标识的商店走去,绘里濑没有再反驳。
她自己其实也知道,这个奇怪的魔王总是有办法说服她,反倒是她自己更像是无理取闹一样。
波吉亚,正是当初诺维亚在中南美时期生活时,那位和路德辩论的‘臭名昭著的’亚历山大六世教皇的姓氏。
......
“我说,这都多久了,真鹤你对于绘里濑身上的那位恶灵·魔王真得不管管吗?”
路修斯他站在手中捧着一本书的真鹤千岁的面前,目光锐利地注视着不为所动的女子。
“你我都知道,绘里濑的母亲是谁,而且,能够在圣杯战争击败或是困住她的从者——”
能够在圣杯战争,在东瀛的主场击败本地的黄泉之神·伊邪那美,逼得宇津见的父亲不得不让年幼的女儿喝下忘川之水,让其遗忘了关于东京记忆,此等存在在世间实在是少见。
“你已经怕了吗?路修斯·朗基努斯。”
“这世间能够叫我怕的东西可不多,这破地方不可能会有,你别忘记你和我耗费了千辛万苦这才战胜了现世的龙种·乌洛波洛斯吗.......”路修斯扶了扶白色帽子,“但是,死亡和魔王,这概念未免太过容纳了,绘里濑早晚会离开你的保护,而那位不知名的死亡终有一日会来寻她的,我有些担心魔王会成为她屈服的缘由之一。”
“不会的。”穿着明治时期的黑色水手服的真岁千鹤声音依旧冷淡,“魔王(erlkonig)可是很喜欢小孩的,怎么会容忍代表死亡的她因自己屈服呢。”
“你这话说的跟拐骗小孩似的,我怎么感觉你对魔王的态度有些奇怪呢,不过你别说,银发的小绘里濑还真挺像你的。”
千鹤没有回答,她的目光依旧放在手中的封面乃是一条首尾循环的蛇的书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同时又不自禁的摸了摸胸口,感受到里面不断跳动的心脏,也就是原初的圣杯。
她和路修斯是圣杯战争的最终胜利者,是开启新世界,终结旧世界的组合。
“作为许愿机的圣杯继续存在并分发”——
确保圣杯作为愿望装置的功能永续,且人人平等享有使用权的权利。
时至今日,真岁千鹤也不解为何圣杯会让世间再无飞机飞翔的可能,虽说大战过于惨烈,但这绝非她所许下的愿望,而且这才十多年过去,旧人类记忆中‘登月’‘星际探索’的壮举已经渐渐被贬为虚构传说,新人类视其为不可能的童话......即便有着老一辈人的抗拒,但也实在是太快了,就犹如新人类的本能是孤立自己一样。
航空中断导致新时代各大洲的镶嵌城市交流退化,航天圣地·卡纳维拉尔角,火箭残骸上已经爬满来自黄泉藤蔓,新人类已经不在再敢于探索外界了。
这无疑是一种剥夺了可能性的现象。
而且,换个角度来说,圣杯将不停的将自身发放,将每个人心脏转化为圣杯,这种本质不正是将人类这一本身升格为圣杯战争的某种载体吗?
亦或是,让人类本身成为永不终结的圣杯战争。
.....
冥府·东京。
2011年爆发的全球范围内的圣杯战争不仅摧毁物理环境,更撕裂了地脉的自然循环,导致全球灵脉浓度失衡——这让浓郁的死亡气息从破损灵脉中渗出,在东京形成符合当地神话的‘黄泉瘴气’,即所谓的冥府。
生存于其中的数量稀少的民众可以说的上整日在和死亡相伴,也可说的上是死者与生者的界限在此处彻底模糊。
而从年幼的绘里濑来到新宿之后,那作为现代文明象征之一、向世间传播信号的东京塔就像被神之拳制裁了一样扭曲和压瘪了,暴露出了凄惨的姿态,塔内残存的无线电波与冥府的低频共鸣,形成物理与神秘的双重污染。
毫无疑问,作为划别时代的东京塔浑然可以称得上是新时代的‘天沼矛’,如此扭曲之形态就好比创世神器堕落一般。
而在东京塔潜藏于地底的残骸上刻着用日语和迦南语混合的一句话。
“人理封闭之必然,神代众生之归宿,循环啊——”
“一切创生都将归于冥界七门之后的终焉。”
468:波吉亚家族的传承(5k5)
“父亲又在用葡萄酒灌满圣餐杯了,前天他把十四世纪西班牙产的红酒掺进二十世纪的雪碧,又说是耶稣之血将其贩卖——现在整个新宿的自动贩售机都在吐葡萄汁。”
“要我说就该往贩卖机里塞满避孕套,记得1498年那次吗?那些枢机主教发现老爹他在佛罗伦萨发安全套,居然以为这是新型赎罪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