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真正的第一太阳来说,他是很豁达的,他也很冷酷,无论对于当下来自彼方的战争,亦或是古早前阿兹特克地区的反抗,他都会乐在其中,不会因自身在这里的定位从而只帮助一方,甚至比起原住民的利刃,他更喜欢征服者的枪械也说不定,这之中并未有恶意,仅是因为对他而言持续的生存竞争才是‘善’。”
立香双眼紧紧盯着诺维亚的豹人面具,
“那么顾问,那为什么现在原住民,包括你身上的第一太阳也是,为什么要帮助‘敌人’呢?”
原住民和征服者之间并不是单纯用正义和邪恶就可以二元隔开的,这是出于人类本身的矛盾造成的,在原住民中会有叛徒背叛民族的人,而在征服者中也有不愿杀戮的人。
“因为击溃这个时代,对于被召唤到这里的本土从者来说就是让曾经见证过的一切,曾经所留下的血,其同胞和家人所留下的血都化作徒劳,要当成一切都不曾发生很简单,尤其是那些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但是,唯有经受的住这一切才称得上是战士,光会‘当成不曾发生’却不能承担后果的,就只能是狡猾的狼罢了。”
此刻,即便诺维亚带着豹人面具,但立香却感觉他似乎是在笑着。
漆黑的月夜,远方荒芜的风声回荡。
那是对诺维亚而言遥远的记忆了,在那仍旧位于特诺奇蒂特兰的‘太阳’雕像下的文字——
“各位同胞,太阳神的子嗣们,以及天主在安第斯山的信徒,经过数百年以来艰苦卓绝、不屈不挠的抗争,我们终于挣脱哈布斯堡的枷锁站起来了。
数百年来,哈布斯堡并非所向披靡的,我们会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哪怕骨头会被剔净,可干净的灵魂永不消失,我们的臂肘和内心中有太阳,即便沉落海底却一定会重新升起,死亡并非是所向披靡的!”
数百年岁月中,就算许多人流下的血看似是徒劳的,但那却是在证明‘不会是终结’。
因为‘世界’并不是因为仅仅只是征服者们才会迎来灭亡的,还有那些在观望、还在摇摆的人,如果征服者的力量过于强大,他们就会完全倒向征服者、成为帮凶,一旦神明重新降临世间,就又重新转变虔诚面孔,仿佛从头到尾都在真心祷告。
因此,在诸多的徒劳面前,才会换来无比微弱的胜利机会。
“他们之所以联合起来,或许是这样想的吧,不论如何,未来都不该交给‘英灵’,哪怕是神明也绝不可,我们必须让这片大地重归‘人类’之手。”
立香的眼睛眨啊眨,正想狠狠点个头表示时,在原先几人驻扎的地方却响起了极其突兀的枪声,以及即便是在黑夜也浓郁的极其厉害的蓝色焰火。
“看来又是个熟人。”
说罢,诺维业也不等立香的反应,直接抱住她一把从山顶跳了下去。
......
华盛顿,白宫地下深处。
那是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事物,那似乎是由红砖与铆钉铁架结构建筑,在诸多房间的中间,长长的传送带由抛光的黄铜和黑曜石齿轮驱动,发出低沉而有韵律的咔哒声。
两旁是一排排复杂的机械装置,装饰繁复,雕刻着花纹与纹饰。
“没想到西部那边的货那么带劲啊,应该抓来才行。”
装置上装有一盏盏油灯,而在那昏黄的光芒下,有着一名带着墨镜的金发男人正望着行云流水的工厂。
就在这时,轰鸣的工厂内响起了仿佛能够镇压一切的吹笛声。
于是,金发男人微微扭头,望向走过来的奎师那。
“哈?有什么事吗?印度的小子,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对于毫不客气的金发男人,奎师那只是微微一笑,放下嘴边的笛子,表现的很有礼节。
“我比较好奇,作为你们神系当之无愧的首领的第五太阳是怎么样的?”
“哦?居然想知道那家伙的情报?你这是打算未雨绸缪了吗?”
“自然。”
“第五太阳,那家伙啊。”
男人的嘴角勾起,
“可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哦,更像那个愚蠢的沙鸟一样,当然我是指性格,而非称呼,这点我要先声明一下,毕竟我可不想和我可爱的妹妹和优秀的后辈太阳,主要是容易和恋爱脑上头导致变得愚蠢的可爱妹妹产生无端的争吵......
对真正的第五太阳来说,他是很豁达的,他也很冷酷,无论对于当下来自彼方的战争,亦或是古早前阿兹特克地区的反抗,他都会支持美洲的,但事实上他并不是因自身在这里的定位从而只帮助一方的存在,仅是对他而言,世间掌握在人的手中前行才是‘善’,纵然看似毫无可能性,可还是挑战那被传承了无数纪元的伟力。”
闻言,奎师那垂眸一撇:“如此,倒也是如你一般极大可能性显现的神明。”
对于他而言,感觉男人描述中的第五太阳性格之人在印度神系似乎存在过,而那正是他此次的目的所在,但应该仅是偶然吧,奎师那如此认为,毕竟神秘之间的偶然也并不是很难见的事。
接着,奎师那继续问: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对于像你这样的神明而言,为何要站在我们这一方?你理应是美洲那边的才对,你,不该是任由一方阵容过于强大的存在吧。”
在那从未止息的喧闹中,金发男人突然间认真的看着奎师那,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就好像是从奎师那说出的话中感受到荒谬和嘲弄似的。
“确实,纯粹的碾压确实太过无聊了,所以——”
金发男人抬了抬墨镜,嘴角满是笑意。
“我才会来和你交易的啊,奎师那,毕竟我是第一太阳·特斯卡特利波卡。”
425:以野兽的心境,冲向美洲的太阳(5k)
“罗摩,你好歹也是个圣王,居然和美洲的这群虫豸偷偷摸摸的混在一起,怎可对得起我主!”
风在月圆之夜中猛烈地刮起来,然而,并没有带来一滴雨,带来的乃是带着蓝色焰火的闪电。
在呼啸而来的无穷无尽的暴风与蓝色闪电中,先前的驻扎地四周的大树们已然变成了‘残骸’,尽管还树立这,但却被劈开了,树干从中间裂开成两半,阴森森的张开口,树液已不再流动,两边的树枝都已死去。
“因为,这是错误的,奎师那的做法我无法苟同。”
淡然的望着眼前突然袭击的黄发女子,罗摩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