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节(2 / 2)

“什——”

少女来不及发出惊呼,因为眼中chu现的一切都让她难以言语,对于当代的人来说,战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言语,毕竟或多或少都会听闻和在历史书上看到相关文字,但是这是真正的战场。

轻骑兵冒着交叉的火力、魔力全速向前,加农炮飞舞而下,炸开地面,滑膛枪子弹如同冰雹一般砸来,击中士兵,击倒战马,到处都是战马和骑兵倒下。

少女位于战场中央,看到一个在她身旁的轻骑兵忽然像石头一样掉下马,当着她的面前仰面躺在地上,其右边的太阳穴被魔力的攻击打得稀烂,脑浆流了一地。

又或者是紧随其后的、明明脑袋被一颗加农炮打飞,但是无头的身体依旧坐在马鞍上,继续向前了十几米,长矛依旧紧紧夹在右臂下的本地土著士兵。

然而就算如此,在他们的后方也依旧有着如同蚂蚁一样冒出来、一个又一个持着枪或是长矛的士兵,他们踩在先行者的尸体上,所有人都在吼叫着,甚至有的在子弹打完后就捡起地上的石头投掷、用枪托砸,甚至用脚踢、用牙咬。

击打的砰砰声,刺刀和佩剑相击的声音,子弹声,炮弹呼啸而过的尖叫,加上周围浓雾密布的景象,还有火药和鲜血的气味,这里的场景远超所有文字亦或是电影所能描述的范围。

很快,处于茫然和紧张的立香就无暇再多想了,因为有一颗加农炮朝着她所在的地点炮轰过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在万千奔跑着的士兵中的一位,似乎是发觉了即将深陷死地的少女,随后咬了咬牙,将少女一把推开,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

他倒在了藤丸立香眼前,为了救下少女,他身体的一半被彻底炸没了,脸上的五官已经是模糊的血肉了。

当地人保护了我!

“不可以啊!礼装启动·应急处理!”

内心和言语同一时间发出,这让立香赶忙对着士兵使用了礼装,压根来不及反应被炸飞到她脸上的血肉。

可是血依旧还是止不住,于是少女立刻又使用卷轴,让其伤口顺利堵住了。

“伤口堵住了.....”

“啊.....”

不等少女松一口气,倒在地上的男人发出了哀鸣。

“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伤口再度裂开了,止不住,伤口根本止不住,立香一个劲的对着他使用着礼装治疗,心里认为全都怪自己。

“那边那位。”

闻言,立香抬起头,望着眼前发出声的白发苍苍的老者。

“你是医疗工作者吗?是护士吗?但无论如何都请稍微冷静一下,因为你的治疗是有效果的,你要是放弃了这位病人就彻底没救了。”

“你是——”

“尼古拉·皮罗戈夫。”

尼古拉·皮罗戈夫,野外手术创始人,俄罗斯帝国医生,第一位在战场上进行麻醉和手术的人,为了让同行亲眼看到麻醉药止病的效果,在众多医生的注目下,在战场上对自己使用麻醉药。

在让南丁格尔举世闻名的克里米亚战争中,他作为俄罗斯帝国一方的医生参与其中,同南丁格尔一样重视护士提供的精神作用,鼓励俄国贵族妇女组织护士队来克里米亚,同时也是第一个在战地医学史上引入了“女护士”这个名词的人。

他要求护士先把伤员分类确定次序,伤员被分为三类:受重伤但是可以救治的分为一类;轻伤的由护士处理一下先等着,等到医生有空了再来治疗;而无法救治的则直接送到安息之家,由护士和牧师照顾,做临终关怀。

虽然听起来很残酷,却也极大的提高了生存率。

于克里米亚战争中最常见的下肢截肢手术中,皮罗戈夫取得了25%存活率的好成绩,英国只能达到10%左右,而上肢截肢生存率则比起英国和法国两者都要高,取得了65%。

而且他也看到了贫穷、饥饿、无知与疾病之间的必然联系,曾说:“许多情况下,我开给病人的药方是牛奶、肉和面包,没有这些东西,而只是药剂的话,很难取得医治的效果。”

“小——”

回过神之后,立香看见了在老者身上有着敌人举着武器跳过来,正想发出声提醒之时,却完全没想到白发苍苍的老人轻而易举的举起手中的手术刀迅速划过那人的脖子,又在随后刺向另一侧敌人的胸口。

“这股力量,是从者吗.....”

“嗯?你居然知道这个称呼?”皮罗戈夫微微挑眉,“莫非你是美洲总统太阳王手下那些人称呼的迦勒底之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请先躲避好吧,好好活下去吧,在主的荣光依旧存续的世上。”

事实上,要是到来的是南丁格尔,或许立香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其身份,因为太有名气了,但是换在皮罗戈夫就不一样了,完全没听说过,就只能凭借刚刚的印象本能的认为是一个好人。

“呜呜呜呜呜.....”

身下男人哀鸣让立香回过神,原本她确实很想如皮罗戈夫所言赶紧撤退到安全地方,然而她无法视而不顾,尤其还是为了拯救自己沦落于这种地步的人。

因此在这战火纷飞的战场中,少女拼尽全力的对着这位士兵使用着礼装和应急治疗,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就只是很想这样子去做罢了。

即便知道使用礼装释放的魔术会消耗生体的能量,迦勒底的大家都让自己避免连续使用,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连续使用着。

很快,地上的烟雾和火焰仿佛凝固了,这一地带的战争落下了帷幕,徒留着数不尽的尸体和躺在地上疯狂呼吸休息的人们。

“都结束了啊。”皮罗戈夫转身,“那边那位,让我看看病人——”

映入老人眼底的是昏迷在地上的少女,作为资深医生的他自然一样看得出来是太过劳累造成的,为了病人。

“真是个优秀的人啊。”

正当老人感叹时,他和赶来的诺维亚和玛修对视了。

对于皮罗戈夫来说,分辨的出来粉发少女是和自身一样的从者,而旁边的那位银发青年,似乎也是从者....

为什么要用似乎呢?因为作为东正教信徒的他感觉下意识的觉得肯定貌似非常不好。

作为军人家庭出生的他,对于俄罗斯帝国的官方宗教·东正教自然自幼就信逢了,后来一直致力于改变社会底层的农村人的疾苦的他,在基辅专门为穷人的孩子开办了周末学校,又在村民中普及卫生、严密跟踪梅毒传染病、抗治白喉、疫苗接种的时候也都会多多少少的说说几句。

毕竟走到这种地位的人来说,对于神秘或多或少都有所听闻和见到,像是托尔斯泰,皮罗戈夫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见过,《战争与和平》中的部分人物就是托尔斯泰以自身在克里米亚战场上见识到的人作为原型创造出的。

“您是神父吗?”

望着抱起被炸毁了半身的男人抱起来的诺维亚,皮罗戈父颇为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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