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昏昏欲睡之间如此喃喃自语着。
就这样,这被誉为人间地狱的伊夫堡监狱,在1811年的某日迎来了只有在阿比盖尔眼中是年轻状态的意大利老神甫‘法利亚’,以及唯有他才能看得到的,真实存在的阿比盖尔。
十年之后,在伊夫堡内的他将遇到已然遭受了五年黑暗却不憎恨他人的男人,并激起这一良善之人的漆黑的复仇怒火....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位意外来客,那是还未像蜘蛛网一样编织展开阴谋于欧洲世界的,还未寻得人生目标的青年。
214:还未选择好道路的犯罪界的拿破仑(3k5)
所谓监狱,便是会让人充满枯燥的牢笼。
更不用说在十九世纪,在四面环海的伊夫堡了,那只会让人每时每刻都充满无尽的折磨与忍耐。
阴暗的牢笼之中,壁上的青苔和霉斑是这里唯一的“装饰”,而且顶部很低,法维亚站立时几乎可以触摸到天花板。
清晨,当第一缕微弱的阳光试图穿过狭小的门缝时,地牢依旧一片昏暗。
当法维亚睁开眼睛,首先感受到的是石壁上传来的冰冷与潮湿。他只要起一下身,身体就会因为长时间的静止而僵硬,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由此法维亚不得不活动一下四肢,驱散来自身上的僵硬和寒意。
不一会儿,铁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狱卒递进来属于囚犯的早餐——
一块干硬如石的面包和一碗泛着绿意的水。
这份简陋到难以下咽的食物对于习惯于野外生存的法维亚而言,并不是太难以下咽就是了。
毕竟不管是罗马时期抑或是沙条爱歌最开始做的菜......不过有一说一虽然都不好吃,但要是论最难吃还得是伊夫堡的食物,毕竟四面临海,狱卒们自己都是勉勉强强,自然不能给犯人太好的待遇。
而每当这个时候,法维亚会撕下面包的大部分给阿比盖尔,毕竟金发少女虽然外人都看不见但是需要正常的进餐才可以维持生存。
不过也正是出于这一点导致她倒是可以在白天狱卒送餐,法维亚与其交谈拖延的时候趁机跑出去,等到晚上送餐的时候才回来……阿比盖尔也尝试过偷钥匙,可惜她似乎接触不到。
而这一点,法维亚并不在意,他觉得能够让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女能够不一直被锁在这地牢之中就可以了,要是可以,最好可以离开伊夫堡。
毕竟她不像他,这种年纪的孩子无法忍受这样的精神折磨。
当送早餐的时间过去,阿比盖尔出去之后,也就是午后的时间,此时地牢内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闷。
法维亚辉躺在潮湿的石板上用手指在石壁上摸索,时间一长石壁上自然会有痕迹,不过这些痕迹很快就会被潮湿的环境所抹去。
有的时候只能闭上眼睛,聆听着这若有若无的浪涛之声。
对于法维亚来说,这一次的伊夫堡恐怕是最难受的日子了,既没有好的环境,也没有健康的食物,就连魔术也无法动用了,唯一能够陪伴他的只有这让常人感到痛苦的地牢——
在送狱卒送晚餐之际,从早上就找准机会出去的金发少女就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铁门,避免自己撞到狱卒的身体。
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虽然外人看不见自己,却是可以摸到自己的身体。
“说起来,最近好像有老鼠。”
将手中的三片面包以及两碗稍微干净的水递给法维亚后,狱卒突然说道。
“是这样吗?”
“是啊,明明能够吃上七天的食物吃了三天就吃完了。”
“说不定是有人需要长身体所以偷吃了。”
“哈哈哈,法利亚神甫你可真会说笑,要真是送老鼠吃了,还不如让神甫你多吃点。”
“希望如此。”
随后,当狱卒关上铁门之后的那一瞬间,已经在法维亚身旁呆了大半天的金发少女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从自己满满的衣袖里倒出来食物,然后极其高兴地对着法维亚说:
“法维亚哥哥,我回来了!我今天也完全没有被发现!很厉害吧!”
“嗯,阿比很厉害。”
“那是自然!”
“不过看起来已经被人称作老鼠了。”
“阿比我才不是老鼠,即便是老鼠,那哥哥你也才是大老鼠,我只不过是小老鼠而已!”
二者一边细细地咀嚼着面包,一边进行着对话。
说起来,法维亚还记得刚进来的时候,那时候的偷偷拿食物的少女害怕拿在手中会被人发现,然后就全塞在嘴里带回来,差点把自己憋到不行的样子.......
没必要这样勉强自己。
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当时她的回答。
那时的阿比盖尔一直低着头,好像很不安似的小声嘟囔着:
“.....要是不这样吃的话,你会饿坏了的......抱歉,阿比我搞砸了,对不起.....”
那时候的少女就好像担心失去什么似的,因此眼神变得如此寂寞哀伤。
实际上,阿比盖尔也记得那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