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他仍然在阳光下轻轻闭上眼睛,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的愤怒。
“我已不再是你们的走狗了......”
他的口鼻中无声的涌出红黑色的魔力,从脚下开始侵染奥林匹斯之山。
没错,荣耀和辉光早已不复存在,此身唯一的目的就是复仇。
曾经把英雄卷入不幸的神后位于山之端,她带走了英雄的幸福时代,然后悲伤的走向无垠的大海。
不管英雄愿不愿意,那之后的经历都渐渐将他变成另一个人,来自远方的另一个海浪再度把英雄带向新的大海。
“赫拉!”
他微笑着,洋溢着狂喜和杀意,如此兴奋的咆哮。
此时此刻,从奥林匹斯的最低端,复仇者拿住犹如红与黑的‘泥’像一颗闪亮的星星一样冲上去。
“表哥,不,应该称你现在为阿尔喀德斯,嗯,曾经叫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被外公说不要没大没小的。”
当仅仅只是走出没多久,当阿尔喀德斯再度回神的时候,便看到在自己前方,记忆里的消瘦身影。
这让他愣在原地。
在那之前,复仇者拿锋锐如铁的杀意抵在了阻挡者的喉咙、心口、后背、四肢乃至全身的每一个要害,杀意和诅咒仿佛要弑杀一切。
可在察觉到来者身份的时候,杀意就相对退散了许多,转为了难以言喻的不解和困惑。
“忒休斯。”
希腊英雄之一,雅典国王忒休斯,和赫拉克勒斯是表兄弟关系,其妻正是被赫拉克勒斯屠杀的亚马逊一族之人,同时也是阿尔戈船的船员之一。
在赫拉克勒斯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之后,曾一度自暴自弃想要自杀,那时的忒休斯正好赶到赫拉克勒斯的家里,劝说他让其活了下来,并将其带去雅典收留。
“你,也是要来阻拦我的吗?”
虽然不解自己此刻为何会会来到奥林匹斯山,但对于复仇者而言,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拦他,哪怕是曾经的友人。
作为见证赫拉克勒斯荣耀的大多数人来说,按道理来说,绝对会斥责阿尔喀德斯的某种行为。
虽然男人在战斗上确实毫不留情,甚至会在敌国的市井中展开掠夺,为达目的也会不择手段暗算他人。
但如果这些举动都是为达成宏大的愿望,不足以撼动英雄之名,即便对手是会为世间带来灾厄的诅咒之子,只要是个孩子,男人就永远不会是拿箭对准。
但忒休斯并不同,当初的他得知了赫拉克勒斯的遭遇后,也是平生唯一一次对神破口大骂。
“作为英雄,不可能只有应行的崇高之事,也会有肮脏不堪的行为,丑陋的感情,然后,抛弃了荣耀,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发泄自身的不满,或许会被人认为是怪物吧,但是——”
忒休斯摇了摇头,转而露出微笑。
“在我看来,那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人,在这方面,我是一直都信任你的。
所以,罪恶的证明什么的怎么样都好,堕落到最后什么的怎么样都好——”
就这样,雅典国王的身影,慢慢消散在奥林匹斯之山中,傸直到再也不见。
只有复仇者的手掌还悬在半空。
怔怔的看着那个后辈离去的方向。
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抓住他,可是却找不到他的踪迹。
只有轻轻的毛线,从空中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波塞冬赐福给忒休斯的荣耀自毛线之上重现,概念防御,同时也是伴随着不死性质的绝对防御。
说到底,忒休斯仅仅只是悲叹自己表兄的选择,以及也理解他的选择。
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既然没有意义,那么也就没有为其烦闷的必要了。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忒休斯最后一刻还是在压抑着似乎要引起自身悲伤的痛苦感情的同时带着几分寂寞如此说道: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这一次,复仇者身上没有躁动的污泥,也没有了往昔的暴戾,只有大海那静谧而悠远的潮声从耳边传来。
如此悠远。
复仇者的面孔一怔,但冷淡的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
直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停在了他的身边,那是阿尔戈船上的船员们。
“忒休斯那家伙磨蹭的太久了,但既然他都将波塞冬的赐福给你了,那我作为拥有航海的守护者,也不得不会在此对你赐予祝福了。”
“.....嘴上虽这么说,但哥哥很喜欢赫拉克勒斯你现在的这种状态哦。”
“波鲁克斯!”
“赫拉克勒斯大人明明变小了,但是看着好恐怖啊......”
“你吓到了小美狄亚了,不过你这种模样,我还是头一次见,月神大人应该也会很感叹的。”
“呵,明明那家伙总是一个劲一个劲的喊着赫拉克勒斯,赫拉克勒斯,结果看见你变成这种样子,却害怕的要到最后才肯来吗。”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想了一下,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