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昏暗的世界里,似乎就只有雷霆回荡,好像黑暗也被吞噬殆尽,浩瀚的火与冰的洪流自雷霆之上回旋,于已然逝去的八大神性领域之中,借助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的枝条化为无数的冠冕,笼罩在他的的头上,随着意志运转,洒落着冷酷暴虐的光芒。
于是,赤红的太阳和清冷的月亮便重新出现了。
从他的眼瞳之中,从那火与冰的力量之中。
与希腊-罗马神系平分欧洲的日耳曼·北欧神话,在公元前一千年左右迎来神代终焉的神系,向着被封锁的世界之中回荡,向着陷入了的幻术的世界,展示这神话的荣光。
这便是在荒蛮狂野的原始力量之中循环往复的悲剧和业报,自冰雪遍布的北境严酷环境中孕育出的,以万物焚毁作为终焉的,宏大神话的,所有权柄的体现——
即便有着终焉的诸神黄昏,这也无丝毫的不协,因为这便是属于北欧之地,理所当然的变化。
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守护却永远长存。
162:在无边光辉之中,唯一漆黑的道路(6k)
永恒之城,罗马在咆哮。
这是字面意义上的形容,诸多的人们在罗马城中发出愤怒的咆哮,对那给神圣之地带来血腥的匈人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哪怕没有这欺骗世界的幻术,他们也会如此的吧。
“杀了他!”
“他是恶魔!”
无数狰狞,恶毒的面容这样说。
因此,一切混乱的人声都在天崩地裂的雷霆中被覆盖,货真价实的,天崩地裂。
漆黑的天穹浮现出一道道冰与火,随着闪电的降临,狂风席卷而来。
当那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倒落在地的时候,无数的双眼中仿佛还有残存的怨毒。
“已经可以停下来了。”
银发青年抬头,无视脚下的血海,向着前方的围绕着自己的无数被扭曲的灵魂轻声说,
“追溯过往的罪人有谁的话,可谓无穷无尽,罪有许多种类,欺骗他人、陷害他人、嫉妒他人、夺走生命。这些全都是只有人才会背负的恶。”
无人回应,当青年向前踏出一步的时候,便有辉煌的炽热,从罗马上空升起,是如此耀眼。
无论是谁的心里都有的,那份兽性,不管信与不信,都是一样的。
为了自身的利益,会毫不犹豫地践踏他人,对认为地位比自己低下的对象会毫不犹豫地予以蔑视,不会玷污自己的手,只是伤害与自己相关之人的心,从中获得的,是小小的虚荣心与自我满足。
好似无数的人就像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回报而活着的存在。
自然而然就会有小小的憎恨诞生,但不会被杀害,因为这份恨带来的后果不是值得去杀掉的,所以,才能够继续能怠惰地存活着。
世界各地之中,很少有什么什么举世无双的恶人,只是有着顺从本能理所当然地持续讴歌自己的人生的人。
而且,以世界的角度来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世界的未来,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而发生改变。
如果这样的人们活下去,与他相关的人类会不断受到一些伤害,但如果死去,也就到此为止了。
心知肚明却放任其恶化,待察觉之刻早就为时已晚,这是谁的责任?当然,谁都没有责任。
但仅仅只是这样,就要见死不救吗?
“已经可以了。”
他轻轻的说。
“谁又能说自己不曾堕落过呢?所以,现在的一切交给我就好,你们的一切,只属于你们自己。”
咆哮的圣城之人陷入了静寂,只是,本能的流着眼泪,痛哭出声。
“我说过了,我们是一样的。”他说,“你们本应该以人的面貌,回到人的尘世中去的——”
在他身后,诸多权柄的最深处,世界之树的枝条垂落,将那些彷徨的堕落之灵洗净,在那悲悯的黑暗中,尽数溶解,所剩下的,便只有纯粹的光芒,洗去污染,回归本来的面目。
“所以,让我来杀死你们吧。”
魔剑·真世界横扫着,一寸寸的扩散在罗马城内,既带来无穷无尽的鲜血,却也留下救赎之光。
在已然漆黑了的永恒之城中,微笑的大理石圣像在光照耀下,泛起淡淡的白银色光辉。
阿维亚望着着前方的教皇厅,随后走去。
“真美啊。”
“是啊。”
男人颔首,对提丰接着说到:
“毕竟这是人类层面的精神集合之中,所以美好是很多的,你以后可以多去看看。”
“善良的人,应该要获得幸福才对,公正的人,应该要获得回报才对,这才是人类世界该有的样貌,假如现在并非如此,那我希望将来能够如此......因为人类向来都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去实现理想。”
总有一天,愿能实现公正而良善的世界。
听到这番严正声明的宣言,提丰说不出任何话来,她认为这是永远无法实现的理想。
认为这是说得好听,却不切实际的空泛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