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几百年前岚之锚确实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掀开过呢,还有那犹如毁灭降临的场景.....”
随后,梵·斐姆喝干了眼前的水,阖上了眼睑。
“看来目前只能摒弃仇恨了呢,无论是老古董的白翼公特梵姆·奥腾罗榭,还是毁僄灭我一位爱女的白骑士费纳·布拉德·斯菲尔丁,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胸前的蓝色手帕,就如同玫瑰一般摇曳,又晃动着让人毛骨悚然地十指。
“姬君大人出走那么多年,我等也该去迎接了,毕竟最起码在当下,她是我等唯一的姬君,既然没有了未来,那就让她成为当下的‘最强’又如何?”
121:《上帝之城》
公元四百二十三年,某月某日,深夜,斯堪的纳维亚岛上,基特兰德首都。
在此地生活着的人们已经各自怀着千头万绪进入梦乡,而此时王宫内阿维亚在一处刚被挖的花园内,尚未就寝。
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接下来曙光将会渲染夜空,而银发青年现在只是静静坐在椅子上坐着,任由冷冽潮湿的空气拂向他的脸上。
“哟,阿维亚你都已经起来了啊。”
这一声呼喊,瞬间打断了这一瞬间的平静。
刚起床的贝奥武夫,依旧是老样子,在寒冷的气温中光着上半身。
“嗯,因为要去解决格伦德尔,所以得早些做准备才行。”
实际上,阿维亚之所以一夜未眠的原因还是因为提丰,在昨夜打算休息的时候,他恰巧路过这里,结果化作铠甲的提丰一下子就不想走了,重新变回了人型蹬下来看。
一只金瞳如同小猫看到眼前有只小老鼠,愉快不已地闪闪发亮。
或许是因为这个花园四处都是数不尽的新芽,有些顶破柔软的土壤,有些撑开坚硬的树梢,好像等不及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比起花更快露脸的小草仿佛要吸引更多目光似的,生气勃勃地抬起头,奋力往上伸展。
虽然好奇一向话痨的提丰为何会这样,但阿维亚倒也没过多的打扰她,于是在他的注视中,红发少女便开始了在阴暗潮湿处挖土,在花草四周挖洞,洞越来越深,越来越大,其身旁潮湿的土壤也越堆越高。
“做得好,做得好,没事了,没事了。”
红发少女这样发出了活像小孩子高兴的声调,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但随后又继续认真地挖土,她把那些长在阴暗处的连花苞都还没长出来,可怜的花草,把它们移到白天里温暖的地方。
守在旁边的阿维亚看见她摇头晃脑又喜悦的表情,大概明白提丰这样做的原因了。
冬天这个季节相较起春天少了几许色彩,但是很美,然而,冬天带给世界的不是只有美丽的景致,也是无可争议的死亡季节,日照减少,寒冷刺骨。
太祖龙提丰是想要获得自由且不想死亡的龙,所以当看到这些弱小的花草在努力活下去的时候,也就起了浅浅的帮助之心吧.......感觉跟个孩子一样。
于是,挖着洞后又埋上的少女,和一旁默默注视的银发青年,就这样,这个夜晚的时间非常简单的流逝掉了。
不过,夜晚无条件赐予人们的温柔和长夜的寂静,也因此让少女稍微减少了些许对明天的不安,给予了希望。
“不管怎么说,还是麻烦阿维亚你和齐格飞了。”贝奥武夫定睛注视那双仍然微微低垂,与自己对望的静谧且蓝色的双眸,接着说道:“说实在的,我不是格伦德尔的对手,此前面对克拉肯的时候,要不是你或许我会死也说不定。”
“不过,你是不会后悔的那种人,对吧。”
“哈哈哈,那是自然!”贝奥武夫爽朗的笑着,像是打从心底感到高兴,很骄傲地抬起胸膛,“毕竟也要做点像个王的事才行呢,反正我痛不痛苦无所谓,只要大伙能够安稳就可以了。”
一个人总是为了守护某种事物而战。
活在战场上,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逝于战场。
僃 这恐怕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人生,但即使如此,那个时候的金发男人还是发自内心地双手握拳冲向了克拉肯。
贝奥武夫的童年是不幸的,父母早丧,七岁时被外公领养,和舅舅一起生活,然后由于大舅和二舅之间的悲剧造成两人死亡,没过多久其外公也过度的伤痛离开了人世。
《贝奥武夫》这样记载:
‘凄风代替了微笑:骑士睡了,英雄的黄土,再没有竖琴的歌谣,宫廷的飨宴,当年的热闹。’
而实际上,在阿维亚的记忆里,贝奥武夫应该是在击杀格伦德尔后才成为国王的,毕竟少年时的他因为父亲的缘故而被人小看,且又与人在比赛中成为了失败者,现在提前当上或许是由于某种蝴蝶效应也说不定。
作为该隐后代的格伦德尔理论上任何刀刃都是无效,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高等的幻想种,不过提丰的熔浆和奥丁的卢恩应该有效果的吧......
正当阿维亚思考之际,贝奥武夫接着说:
“不过说实话,现在想想,我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差点就死了,只是强行撑着面子罢了。”
然而对此银发青年摇摇头,态度坚决:
“害怕死亡很正常,没有谁不会害怕死亡,面对死亡谁都是一样的,但你迈出了最为关键的那一步,就已经值得人们去称赞你了,毕竟,你做到了你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
“哈哈哈,虽然阿维亚你说的很好。”贝奥武夫笑了笑,“但怎么感觉你其实跟个传教士一样啊,在说话这方面都是挺能说会道的,哦,还有打架方面也很厉害。”
“哦?在这里有教会的传教士吗?”
阿维亚有些好奇的问道。
毕竟在西罗马的教会可是不把异教徒当人的,而东罗马的人员又不够,或许是那种游荡类型的传教士吧,他心想。
“嗯,但也就才几个人,其实我挺烦的就是了,不过有他们在大伙的生活确实好了点,所以我也就无所谓了。”
金发男人说着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
“他们的领袖貌似是来自君士坦丁堡的,目前就呆在耶阿特,叫奥什么来着......”
‘奥古斯丁?’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难不成你认识?”
“勉勉强强算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