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外传来别的人的声音,应该是负责皇帝克劳狄出行管理和警备的人。
“有什么事。”
“事态紧急,请容我当面告知陛下。”
“进来吧。”
原本诺维亚还想腾出空间,不料克劳狄却无言地摇了摇头,表示继续待着也没事。
很快,负责警备的人进来了,不带犹豫地在皇帝克劳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陛下,请早些决断。”
听完报告的皇帝克劳狄一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辉,这样的变化,诺维亚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全部人,都随余,立刻返回罗马!”
从早上开始就是黑暗中掺杂著白云一样的阴天,伴随着太阳西斜雨水打在地上、雷声轰鸣,向着连窗户的架子都在震动一样的坏天气展开了。
这便是诺维亚专门等候的宫廷事件——
皇后美撒利娜与情夫举办婚礼。
015:请你自杀吧,为了你的孩子
有这样的一句话“条条大路通罗马”,在这句话中,“罗马”这个地方在众人眼中象征着一切美好的事物。
当然,这句话也正是通过了“罗马”来向人们给予了希望与期待,在诸多古代历史中,人们能够想到的就是关于其本身的伟大文明,但却不知道隐藏在这些看似伟大的文明背后的不堪。
自从第二次布匿战争后,罗马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奴隶,粮食通过地中海不断地输送给帝国。
腐败和淫乱往往是分不开的,而腐败又和财富分不开,而且古罗马帝国的贵族风气及道德观念,对于贵妇通奸成风,没有婚内通奸不可原谅这一说。
在前三巨头时期,恺撒和另外两个的媳妇都睡过,那两个也都知道,不耽误兄弟们喝酒。
即使是自己的亲妹妹或者母亲也依旧可以成为自己的女人,这也导致这个国家不论国内还是国外,对于人伦这方面的观念都不是十分强烈。
这一点,诺维亚心知肚明,而皇帝克劳狄一世之所以大发雷霆,其最重要的一点并非皇后美撒利娜与情夫举办婚礼,而是害怕危及他自己的位置。
这位五十岁才当上皇帝的人,并没有执政班底的准备人才,因此重用了从家里的被释奴隶来担任秘书的工作,久而久之,这些人在他当政期间的权力极速地膨胀扩大了。
皇后美撒利娜也是如此,而随着时间推移到48年,这些秘书大多也都被她要求克劳狄诛杀了。
根据克劳狄掌握的情报,参加皇后美撒利娜与情夫婚礼的,有许多元老、高级官吏和军官。
自己的皇位到底怎么来的,克劳狄可是心知肚明,因此对于此举无比担心,换句话说,要不是美撒利娜不邀请那么多人来,兴许克劳狄也不一定如此愤怒。
不过,此刻皇帝久违的愤怒已经通过位于罗马城的魔术师们传达了。
“布鲁斯,我任命你为禁卫军新任长官,尽快带禁卫军们进入罗马城。”
克劳狄坐在返回罗马城的马车里思索,美撒利娜的处置方式,是要以公罪来处理呢,或是当作家务事来解决。
因为诺维亚就坐在克劳狄马车内,所以看得出来克劳狄似乎相当犹豫。
大概是因为稚幼的女儿和儿子按照母亲的交代写了信,乞求父亲饶了母亲一命,至少给美撒利娜一个辩解的机会。
虽然与克劳狄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诺维亚也相当了解这个男人了,因为他前五十年的生命中,也从来没有受到他人的重视,当所以也不懂得什么是受到以敬畏之意来对待,换句话说,他的脑筋里根本没有敬畏这个字,这就是此前只在意罗马诸神信仰与基督信仰能带来什么好处的原因。
咔嗒咔嗒。风敲打窗户,寒风呼啸,发出激烈的声响。
克劳狄的视线不由得被吸引,暂且将信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叹息。
“诺维亚,请求你去叫那不幸的女人明早过来宫内,给我解释清楚吧。”
“是。”
诺维亚深知当克劳狄称美撒利娜为‘不幸的女人’时,看样子是想放一马了。
这对于诺维亚来说,这可不是理想的发展,不过,倒也还能接受。
因为前去传话的自己会给这位皇后,一个友好的‘体面’。
外面现在下着雨,寒风刺骨,天空、房子还有一行人都被阴沉沉的灰色所笼罩着,诺维亚撑着象征着克劳狄的伞,听着雨水声噼啪作响,看着口中呼出的白色气息,向着皇后待着的情夫庭园而去。
在罗马的夜幕中,辉煌灿烂的庭院中到处描绘着绚丽的绘画,左右都是经魔力支持的灯火,希腊风的雕像,可谓到处都是令人叹息的奢华。
代表着克劳狄而来的诺维亚几乎无人敢于阻挡,很快就来到了庭园的主人房间内。
“大人大人,饶命啊,请让我给陛下解释,我不是——”
皇后的情夫是个元老院议员,甚至已经被选为隔年的执政官,但他的求饶丝毫没能引得诺维亚的犹豫,直接一剑斩首。
“你是哪个诺维亚?算了,快带我去见克劳狄,这只是个意外,我可是他的妻子,我们的孩子是帝国未来的主人——”
但是,诺维亚用手指拨弄手中的长剑,对着依旧无所畏惧的皇后美撒利娜平静地说。
“请瓦莱里娅·美撒利娜你自杀吧,这是为了你的孩子,屋大维娅和不列塔尼库斯的未来。”
银发少年的语气简直像是说这就是美撒利娜此刻唯一重要的东西了。
“这是......”美撒利娜闻言脸色瞬间灰白,随即颤颤巍巍地接过诺维亚手中的剑,“克劳狄...他的意思?”
诺维亚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屋大维娅和不列塔尼库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