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到‘爱丽丝菲尔’微微歪了歪头，轻声道:“她现在就在看着哦？”

有那么一瞬间，阿尔文似乎懵了一下。

“她不是还在沉睡……”

‘爱丽丝菲尔’轻轻摇了摇头，一只手轻轻搭在饱满的胸脯前，声线温婉动听:“我的存在只是一缕快要消散的意识而已，所以不能完全占据她的身体。”

“爱丽丝菲尔一直都没有处于完全沉睡的状态……包括我们现在的对话，她同样也能听见。”

也就是说，现在的冬之圣女和爱丽丝菲尔都是处于清醒状态，并且这位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先祖，和她的后代是共用同一具身体的？

在意识到了这点之后，阿尔文一时间陷入了许久的沉思。

“master能够给予servant魔力，而servant，同样也能将魔力反哺给master……这应该就是的老师给出的答案吧？”

就在这时，爱丽丝菲尔的声音再度传来，也将阿尔文从刚才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他下意识地望向面前的女人，从始至终她素白无暇的脸蛋上都保持着温柔知性的神态，犹如一位女神降临于人间，包容着一切。

阿尔文张了张嘴，良久后才艰涩道:“你一开始就知道该怎样才能获取魔力了？”

‘爱丽丝菲尔’盈盈眼波凝视着阿尔文，似平静，却又似带着一丝复杂，说道:“如果算上在大圣杯中沉睡的时间，再怎么说我也活了两百多年了。”

“对于魔术，乃至是如何获取魔力这方面……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到底是曾经掌握着‘第三魔法’的魔法使，论起魔术造诣，冬之圣女的确不是寻常的魔术师能够碰瓷的。

肯尼斯即便是再怎么天才，到底‘经验’差距还在摆在那儿。

高情商:经验差距。

低情商:年龄差距。

望着‘爱丽丝菲尔’清冷绝美的容颜，还有那仿佛要溢出水来的温柔目光，这一刻，阿尔文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所以她一开始就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亦或者说没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才故意让我去找肯尼斯。

……归根结底，她就是在等我开这个口？

是了……虽然是‘长辈’，但到底也是女人，而且过去她恐怕也不曾有过恋爱，会不好意思也很正常。

可现在伊莉雅还在外头睡觉，而且这具身体还不是冬之圣女自己的……在想到这里时，阿尔文的心情一下子纠结无比。

就像是看出了阿尔文的想法一般，爱丽丝菲尔的眼神柔和下来，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saber，你知道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是怎么诞生的么？”

阿尔文神色微动，轻轻摇了摇头。

他虽然对于型月的世界观有些了解，但一些更具体的东西实际上也并不了解……说白了就是有点云玩家的意思。

‘爱丽丝菲尔’坐在了阳台的椅子上，抬头遥望着窗外的雪景，银色长发与雪景相互映衬，岁月将她的气质沉淀出女子的成熟韵味。

她的目光中很快多了几分追忆和淡淡的怀念。

“最开始，为了实现第三魔法的魔法使弟子们建立了一个工房，在经历了将近九百年的方案和个体制造之后，他们创造出了第一个掌握着第三魔法的人造人。”

“那个人的名字叫羽斯缇萨。”

羽斯缇萨……那不就是她么？

阿尔文下意识看向‘爱丽丝菲尔’，心思逐渐活跃起来。

‘爱丽丝菲尔’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中，银色的丝线悄然浮现而出。

“我所掌握的第三魔法是极为精细的编织物，但即便如此，想要救济一个人也需要花费数年，更不用说是救济全人类了。”

“因为是人造人，所以我的身体并不会老死……但因为太过于脆弱，所以也无法离开那座城堡。”

“制作我的人是第三魔法使的弟子们，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以第三法救赎全人类……可当他们意识到凭借人类之躯无法创造出这样的奇迹之后，他们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那之后，他们有些离开了爱因兹贝伦城堡，有些则选择了了结自己的生命。”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因为我的存在，才让他们如此受挫的。”

爱丽丝菲尔……亦或者说是‘羽斯缇萨’用十分平静而温柔的声音讲述着一段无比压抑的故事。

“为什么……？”

阿尔文下意识问。

“saber，你吞噬了伏提庚的力量，甚至拥有星之圣剑这样的兵器，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奇迹，所以你或许难以理解吧。”

“不过，我的存在本身也是一种奇迹哦？”

爱丽丝菲尔微微歪了歪头，看着少年，声音清冷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

她将一只手轻轻搭在丰满的胸口上，柔声道:“我的诞生超越了人类所能创造的极限，正因为他们见证了这样的奇迹，并且在奇迹诞生之后也仍旧无法救赎全人类之后，他们才彻底选择了放弃这项实验。”

阿尔文隐隐猜到了之后的事情，道:“第三魔法使的弟子们都放弃了救赎全人类的壮举……但后来你继承了他们的意志？”

爱丽丝菲尔缓缓摇头:“在那之后，有个人拜访了爱因兹贝伦城堡，并且找到了我。”

“也正是在他的建议之下，我们一同创造了大圣杯系统。”

“那个人你应该见过……他叫玛奇里佐尔根，过去曾是间桐家的初代家主。”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间桐脏砚之所以后来会变得那么扭曲，即使是不惜一切代价都想活下去，也是受到了冬之圣女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