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之后,爱丽丝菲尔身上的光华逐渐地消散。
女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了阿尔文,红唇轻启,柔声道:“找到lancer的位置了。”
她的声音犹如天籁般悦耳动听,但却有种不真切的朦胧感,仿佛随时会消失于这座城市中一样。
似乎是看出了阿尔文眼中的担忧,‘爱丽丝菲尔’温柔款款第凝望着他,轻声道:“不必担心,saber……即使是我消失了以后,爱丽丝菲尔也不会死的。”
“说到底,我只是依附在这具身体的表面而已,等到我的这缕意识消散以后,真正的爱丽丝菲尔就会苏醒了。”
她的语气始终轻柔而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从两百年前为了世人而自愿牺牲自己,以第三法建造‘大圣杯’的时候开始,冬之圣女对于生命就已经看的没那么重了。
对于她而言,只要自己的愿望能够得以实现就心满意足了——尽管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愿望根本看不到实现的可能。
让灵魂物质化,救济全人类……这就是名为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的女人想要实现的愿望。
然而如今,大圣杯被‘黑泥’所污染,甚至当初曾经与她约定过要一起拯救全人类的‘朋友’也都已经不在这个世间。
如今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更多的只是单纯为了抵达那个让所有魔术师都梦寐以求的地方而努力。
——根源。
阿尔文默默地凝望着面前的银发美人,尽管她是借助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才得以降临,但实际上无论是气质还是语气,神态,冬之圣女都与爱丽丝菲尔天差地别。
清冷,温柔,眼神中仿佛充满了对于世人的怜爱,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缥缈感。
可偏偏那双鲜艳的美眸望向阿尔文时,眼波流转间却又仿佛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媚态天成。
为了拯救全人类……这样的愿望光是听上去就有些虚无缥缈,但过去的冬之圣女却的确为了这个愿望付出了一切。
甚至如今仅剩下一缕意识残留于人间……
阿尔文自认自己并不是那种能为了世界牺牲自己的人,对他而言,只要身边的人没事就足够了。
“或许有什么办法可以你的这缕意识一直保存着呢?”
阿尔文忽然道。
来自两百年前的冬之圣女笑容温婉,她身上是一件素白的长裙,纯白的长筒袜包裹着一双丰腴的美腿,走到了窗台前,拿起桌上的红酒杯。
她只是轻轻摇晃着酒杯,没有喝,用暧昧而温柔的眼神打量着阿尔文,傲人挺拔的胸脯撑起衣料,隐约透着一抹雪白肤色,有种将圣洁与魅惑杂糅在一起的魅力。
她看了一眼外头那扇紧闭的房门,不用想也知道,这会儿的伊莉雅应该就在门外等待着他们。
‘爱丽丝菲尔’走到阿尔文的面前,微微垂下眼帘。
“……为什么你会想帮我,saber?”
从这个视角望过去,仿佛能够隐隐窥见爱丽丝菲尔那恰到好处的胸脯美好的弧度。
尽管知道这具身体并非属于冬之圣女,但阿尔文还是险些被银发美人胸前这美好的弧度晃瞎了眼。
他稍稍收敛思绪,轻咳一声,道:“爱丽丝菲尔……你过去想要拯救世人,是出于什么理由呢?”
当不知道或者不想回答某个问题的时候,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往往是最优解的方法。
听到阿尔文的询问,爱丽丝菲尔明显露出了一抹茫然之色。
两百年,听起来似乎不长,但真正经历过这漫长时光的人,却都能清楚知晓这个时间单位的重量。
在这两百年里,她唯一的执念就是‘拯救人类’,至于为什么想要这么做……她却已经完全忘记了。
“可能是忘了,也可能……只是单纯想这么做,并没有理由吧。”
爱丽丝菲尔柔声说道。
刚说完之后,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下意识看向少年。
“你……”
“我和你一样。”
阿尔文笑了笑:“只是单纯想帮点忙……并没有什么理由。”
“非要说理由的话,我们之间现在的关系还不够么master?”
master,这个名字在圣杯战争中意味着坚不可摧的契约关系——至少对于大部分servant和master是这样的。
阿尔文和爱丽丝菲尔的契约纯属是一个意外,但不管过程如何,如今的他们的的确确就是主从的关系。
因此在听到这个词汇时,爱丽丝菲尔似乎愣住了。
然后很快,她鲜红的美眸慢慢柔和下来。
她白皙修长的指尖将一缕银色发丝轻轻别到耳后,而后,轻轻地说道:“说的也是,现在你是我的servant……想要拯救自己的master也很合理。”
“我的这缕意识能够支撑到现在,完全是依靠着这具身体原来的魔力……但这份魔力很快就会完全消逝了。”
“毕竟,‘小圣杯’如今已经不在爱丽丝菲尔的身体里了。”
原本爱丽丝菲尔能够召唤servant并且提供魔力,就是因为小圣杯的存在,但如今的小圣杯已经被转移到了沙条爱歌身上。
说白了,一旦爱丽丝菲尔体内的魔力完全消失,也就意味着冬之圣女的这缕意识也将彻底消逝于这片天地间。
没想到他们这对主从,一个无法提供魔力,一个根源连接处于‘封印’状态……只是想到这,阿尔文心里都是不禁暗中感叹。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