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情况怎么回事，明明阿比盖尔威势已经如此强大了，王哈桑却说对方永远无法真正降临。

阿比盖尔只是个普通女孩吧，是因为神话中的传说，才有了被外神力量凭依，以魔女般的姿态降临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真正的阿比盖尔身上不应该有这些强大的力量。

顺着这个思路再脑补一下，是有外神像借助这条线，借助这个传说和少女的躯体降临吗。

仿佛是在验证了人们的猜想一般，此时人们听到了夜的缓缓出声：“寄宿在少女身上的邪神力量散发的疯狂，能轻易让人类脆弱的意识与道德心崩溃。不过——与你战斗的人，全都是人类史上意志力一等一的豪杰啊。”

人们：……！！

盲生顿时发现华点——！！如同彗星撞地球一般。

人们微瞪眼睛：‘力量。仅仅只是力量吗？没有意识？都送过来如此多力量了，外神的意志还没成功降临？’

第一百五十九章 善与恶都能包容，容许任何贪婪的纯洁无垢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

“那个女孩，并非邪神本人……”夜如此肯定的话语。

照理说，善良的人被某种邪恶影响，从而变成邪恶之徒的戏码，在王道剧情上经久不衰。

然而这种桥段，都还包含了一种内容主梗。

即——其‘善良’和受到影响的过程是被隔绝开来的，例如受到什么黑魔术蛊惑控制心智变成了邪恶的模样，亦或者类似受到了什么物件诅咒，而一旦术式解除或诅咒物件被拿走，就能瞬间恢复原本纯洁、善良的天性。

要么在事后为此无比懊悔、自责，要么干脆直接来个失忆桥段，压根不记得自己被控制这段时间做的事。

在深刻一点——

“无辜的怪物——不，你也并非那种存在。纵然在英灵中，确实存在善恶共同体，诸如杰基尔那般因为传说拥有双人格，而善良的人格则被虚构的恶压制，不得不不断挣扎……”

试图维持自己的善行，以此来突出矛盾。

“也并非穿刺公那般，纵然被玷污基督教之盾、龙之大公德古拉的威名，贬低为吸血鬼，却保持本心不变，对吸血的德古拉的传说深恶痛绝到自我封印传说的地步。”

“然而你并非这其中任何一种，你能意识到自己的变化，意识到自己正在变成‘坏孩子’吧。”

就在英灵们都陷入苦战，几乎要全军覆没的时候。

终于——神的声音回响在战场上。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能安抚人心灵的魔力，连狂暴中的阿比都难得冷静了下来，心间完全提不起火气的。

很奇怪——这种感觉。

就好像被强制冷静下来，去听对方的话语，这一发现让阿比无比警惕起来，但同时——因为夜话语中的信息，又成功吸引了阿比。

没错——夜说的没错——阿比能感觉得出来，自己还是自己，但她确实从一个乖孩子变成了‘坏孩子’。

“你……是谁？”

为什么会知道这点？阿比想要出声询问。

她其实在变强的过程中，就隐隐能感觉到在进入‘降神’阶段后，自己会做许多坏坏的事情。

乖孩子时期的她提到这种事，都会想要哭出来，露出哀伤的表情。

不过和塞勒姆时不同，这个世界的阿比刚被召唤过来就强制降神，身心还没有收到轮回摧残没有被魔神柱不断逼疯。

所以哪怕的坏孩子状态，也完全达不到想要灭世的冲动，更多的是自保情况下的应激反应。

而且——

“你似乎对自己变成了坏孩子这件事完全不感到恐慌，也完全没有将自己与邪恶的自己自我区分开来的想法……阿比盖尔，你确实很有成为降神御体的潜能，如同一张纯白无暇的白纸，会顺应人们的想法，染上各种各样的色彩。”

贞德：“是主的声音——！！”

幼贞和黑贞听到后松了口气，幼贞：“太好了，神大人要是再不来，你亲自指派的圣诞老人就要被干掉啦。”

神？！

阿比惊愕——！是她理解的那种、印象中的那位吗。

阿比可是一个纯洁无垢、虔诚的清教徒。

在历史，就是一群清教徒漂洋过海来到了塞勒姆，但是在殖民地的战乱和掠夺下，让他们的生活负担沉重喘不过气来。

于是——

在月球历史中，这帮人将目光盯上了纯洁无垢的阿比盖尔。

就像颓废与压抑的时代会有‘英雄’挺身而出一样——严于律己的纯洁信条成了监视他人的道具，在那个时代充斥的猜忌心和利己之心，让人们最终开始渴望内心深处的疯狂。

寻求一个负面情绪的释放点、宣泄口。

他们开始主动渴望‘魔女’的出现，嘴上称着，我们不得不将这不幸与痛苦归咎于恶魔的勾当才行啊。

实际上却在宣泄着暴力与压力。

最终当‘魔女’真的出现在塞勒姆，凄惨的魔女审判之门便被打开了。

神的言灵——仅仅一句话，就好似带人们看透本质，直指人心，看到了一个时代的光景飞速略过的画面。

同时仿佛有旁白之音在他们心灵深处响起，让他们领悟到了那是个多么残忍的时空，尤其是被无缘无故打上魔女名号的少女、妇女们。

‘还和殖民地有关啊——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