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长剑刺穿铁盔,贯穿脑髓而出,红白一片。
手中长枪如疾风骤雨,掀起猩红风暴。
杀!见敌必杀!见敌必杀!
此时夜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运转为一台战争机器,脑海中除了战斗已经再无其他想法。
就像野兽之难,彻底释放本能的血腥、疯狂。
他知道起码这时,无需保留体力,需要的只是淋漓尽致的杀戮。
长剑砍断了,就用断剑割喉,断剑碎裂了,就徒手碎颅,暴力碾压血泥大地而过。
抓起一个西班牙叛军士兵,抱起他的身躯就是一个飞膝顶穿其天灵盖,溅洒出大片鲜血沐浴其中。
随后又将一个想要起身的叛军士兵头颅踩在脚下,宛若西瓜一样爆开。
夜那残暴的战斗方式,几乎完全不去防御,无数落在其身上的攻击发出宛若钢铁碰撞的脆响声,却无法动摇他身体分毫。
他怒吼一声,张开双臂开背,挡在埃布罗河前,将浑身化作杀人的利器,双手上的兵器也不断转换。
旧的武器坏了,就从杀死的敌人手中换到新的武器。
而不论什么武器到了他的手中,就立刻化作绞肉机一般,在战场上掀起腥风血雨。
终于,在厮杀了不知道多久后,人们怕了。
畏惧于这野兽般凶狠、狂暴的战斗姿态,他们惊惧地包围着夜,手持武器却再也不敢上来。
距战后统计,这一战中西班牙叛军死伤九百六十九人,其中九百四十多人,都是夜一个人单杀完成。
短短几分钟的河边据守中,差点就完成了千人斩。
夜又创造了一个罗马军中的神话。
而那手下的二十九个人头呢?除去之前运气不好,被狂奔中的赤身罗马士兵砍中的。
不少之前倒地掉队,但还有一个气喘息的士兵,此时也开始露出饿狼般的目光,突然伸手拉倒一个个想要前往河岸边的叛军。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所以将希望、遗志都寄托在了活下去的兄弟们身上。
所以——既然是本来就已经‘死去’的人,更没什么好可怕的了。
化作幽灵猎杀吧。
手脚并用,手断了就用脚,脚断了就用牙齿撕碎敌人的喉咙,即便是爬也要从地狱中爬出来为那共同的目标。
同一个遗志争取足够的时间。
一团火在所有人心中燃烧。
或许他们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处,但那份信念是崇高的、不可玷污的。
他们将作为人而死去,绝不给敌人留下俘虏,沦为奴隶的机会。
被抓住的叛军被这群残兵的战斗意志给吓到了。
那般疯狂,疯狂到让叛军们根本不敢留下俘虏,只能给予他们生命终结。
‘到底是什么意志,支持他们做到这种地步?’此时在大后方目睹了这一切发生的西班牙叛军,心中升起浓浓的疑惑和深深的胆寒的。
他想不明白这仅仅几十个人是怎么敢冲击他的大军,更想不明白那些人竟然真的有一部分跳河成功逃脱。
那份可怕的意志和战斗力——如果罗马的士兵一个个都是这种怪物。
我们之前是怎么赢的?
此时大概已经猜到这些光膀子战士来自何处的西班牙叛军指挥官,咬牙还在进行着自己最后的义务,指挥大军追杀跳河的人们。
而在他又一次大声咆哮后……
突然,宛若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柱直通脑门。
下一刻,这名指挥官只看到了从天国降临般的一道寒光。
一道从遥远的前方飞射而来的一枪,从天而降贯穿了他的天灵盖,直接将其钉死在了马背上。
这正是彻底脱离了战斗束缚,放开手后的夜的一击。
夜:要怪,就怪你的士兵没一个还有勇气阻拦我了吧。你的命,我收下了!
做完这最后一击后,虽然并没有动用太多体能,只是简单地使用了一点投掷技巧,但是高强度的持续厮杀……
想到之后还要横跨25公里游泳,眼看其他人也逃得差不多了,夜在又杀了十几个前来的士兵……
当看到那些人惊恐地只敢包围,却不敢在靠过来的敌人。
看着后方西班牙叛军因为指挥官死亡突然打乱骚动的方阵。
夜知道自该走了……
下一刻,他背过身去,缓缓走向河边。
但就算是背对着敌人的夜,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偷袭的。
强大的武艺与轻易能撕碎敌人的力量,再加上那刀枪不入的身躯,不得不说继承自阿喀琉斯的模板,真的是天生就为战斗而生。
“怪物——!”有人低声喃喃,未来永远也无法在忘记今天这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