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玄的声音虽稚嫩,但语气却异常认真。
“刚刚本座已经观察过她斩杀魔阴身士兵的剑招,勉强能将她的‘无罅飞光’拆解成卦象。切记,你只有七次‘避厄’的机会。七次之后,就只能靠你自己。”
白穹听完,顿时感觉压力倍增,忍不住低声吐槽:“合着主要还是得靠我上去挨揍是吧?”
符玄瞪了他一眼,“躲开她一次剑招,你知道要消耗本座第三眼多少算力吗?法眼用的时候很痛的!”
白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能躲避七次“无罅飞光”,实属不易,已经是极大的辅助了。
如果单凭白穹自己,根本没有赢过镜流的可能。
镜流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地商量战术,商量完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堂堂一司太卜,临阵磨枪?看来如今的罗浮仙舟,纪律已是松弛至此了。就你们这样,确定能赢得了我?”
话音未落,镜流手腕轻抖,手中长剑横扫而出。
一道凌厉的剑气,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直扑两人而来。剑气尚未及身,凛冽的寒风已经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人的血液都冻结。
符玄气鼓鼓地挥舞了一下小拳头,娇声喝道:“老女人,少瞧不起人了!”
她双手急速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瞬间亮起耀眼的粉色星芒。
星芒迅速汇聚,在她身前形成一个复杂的阵法,阵法光芒流转,如同一个紫色的光罩,将两人笼罩在内,缓缓旋转。
“白穹,你被强化了,快上!”符玄娇喝一声,清脆的声音在白穹耳边回荡。“好!”
白穹紧紧攥住手中的棒球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如同蛰伏于黑暗深处的猎豹,锁定猎物,蓄势待发。
这是符玄的穷观阵里,除了“避厄”以外的的另一项能力“鉴知”。
镜流的剑气,裹挟着刺骨寒意,如约而至,凛冽的劲风如同刀锋般刮过白穹的脸颊,带来一阵刺痛。
寒意仿佛要穿透他的骨髓,但他却如同扎根于大地之上的磐石,纹丝不动,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燃烧着熊熊战火。
“来得好!”
白穹怒吼一声,声浪滚滚,震荡空气,他脚下猛然发力,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迎着那道冰冷剑气悍然冲锋。
他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于手中的棒球棍之上,手臂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狰狞的蟒蛇在蠕动。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棒球棍与剑气正面碰撞,刹那间,如同两座山岳轰然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能量冲击波。
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码头地面上的冰霜,更是被这股恐怖的力量震得寸寸龟裂。
白穹只觉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顺着棒球棍疯狂涌入他的手臂,虎口瞬间传来一阵剧烈的麻痹感,仿佛骨头都要碎裂一般。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脚下连退数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但白穹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硬生生地稳住了身形,双脚如同生根一般,死死地钉在地面之上。
果然·
哪怕自己是耐砸王,面对镜流的时候,任何一剑都不能硬接啊··
“有点意思。”
镜流的声音依旧清冷淡漠,但语气中却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惊讶。
她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能够正面接下她一道蕴含剑意的剑气,并且还能如此迅速地稳住阵脚。
“再来!”
白穹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吐火焰,他再次挥舞起棒球棍,脚下生风,朝着镜流再度发起冲锋。
他心中清楚,自己与镜流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的实力差距,正面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绝不会退缩半步。
为了身后的符玄,为了心中的那份正义,哪怕是面对云上五骁的镜流,他也要拼死一战,绝不后退!
镜流见状,眉梢微微挑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仿佛在嘲笑白穹的不自量力
她只是轻描淡写地挥动手中长剑,刹那间,一道又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如同狂风暴雨般,铺天盖地地朝着白穹倾泻而下。
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足以撕裂钢铁的恐怖力量,空气在剑气的切割下,发出阵阵尖锐的爆鸣声。
“别再硬接,艮位,往左三寸,躲!”
符玄的声音,及时在白穹耳边响起。白穹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做出反应,向右下方猛地一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镜流一道如同毒蛇般刁钻的突刺。
凌厉的剑气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划过,森寒的剑锋,甚至割裂了他脸颊上的细小绒毛,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
“坤位,右,七寸!”
“乾位,左,一寸!”
符玄的声音急促而清晰,如同精准的制导系统,每一次都无比准确地预判出镜流剑气的轨迹和落点。
白穹则如同一个精密的机器人,完全按照符玄的指令,不断地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闪避和格挡动作。
他的身形在密集的剑气之中,如同风中飘摇的落叶,看似狼狈不堪,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