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当天准备好一大桌子的菜,赵轻则也在场,一家人和乐融融,这算是打秦阮去伦敦回来之后,秦峰第一次开始慢慢接纳蒋厅南,起码没了之前的针锋相对。
兴致高涨,加上几杯酒下肚,蒋厅南头开始发晕。
秦峰又倒好一杯递给他:“继续喝。”
眼看着一杯下去,再接一杯。
来来回回都喝掉五六杯了,也没见停的架势。
秦阮打厨房端着碗醒酒汤过来,一人一碗,她先给蒋厅南:“喝点会舒服些。”
秦峰刚想着开口阻拦,她没让:“爸,你差不多行了,你不能喝太多酒。”
“是啊,明早还得去学校。”
赵轻则是站在她这边的,连忙开口打附和。
蒋厅南这几日本就胃不舒服,喝多点就开始泛起胃疼病,看他眉心涌动下,秦阮立即反应过来,去屋里取了胃药给他,蒋厅南合着那碗醒酒汤一并把药喝下去。
看秦峰一脸的意犹未尽:“爸,等我回头再跟你喝个高兴。”
“也行。”
两人各自才回到屋里去。
赵轻则在那边屋头照顾秦峰,秦阮看着蒋厅南。
他进屋后,立马跑去洗手间吐了。
吐得嘴里,喉咙跟食管都是酸水。
秦阮站在身后一边给他递水,一边给他拍背:“好点没?”
“老婆。”
她看着他:“嗯?”
“我好难受。”
蒋厅南身子趴在洗手池台上,脸擦白擦白的,看上去很是难受,秦阮垫着脚伸手去探他额头:“你怎么这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他眼神涣散,醉得深重。
她去屋里取了体温计,给他测体温。
果不其然,三十九度四。
秦阮看到这个度数都吓一跳:“怎么这么高,赶紧去屋里我给你找药。”
等她去屋里把药找来,蒋厅南在沙发上睡着了。
或许是身体热得难受,他呼吸特别的沉重,烫得脸上跟脖子里都是汗。
秦阮是真后悔让他去跟秦峰喝酒。
把药调好,她伸手去拍拍蒋厅南的脸,他睁眼,眼睛都睁不到三分之一,蒋厅南伸手便要扑上来抱住她,秦阮还好手握着碗端得正:“厅南,先起来把药喝了再睡。”
他倒也听话,明明眼睛都不怎么睁得开,还努着股劲硬是把那药片吐了下去。
这一夜,秦阮都没怎么彻底睡着。
生怕半夜他又突然发烧加重,两小时起来给他量一次体温计。
后半夜的时候,蒋厅南身上的高温往下降,降到了三十六度七。
翌日起来。
秦峰跟赵轻则率先出门买菜。
秦阮在厨房帮蒋厅南熬粥。
他早上起来喝完白粥会舒服一些,一夜高烧指定没什么胃口吃得下饭。
握着碗正准备盛粥,还没抬胳膊,柔软的腰间缠上来一道力。
蒋厅南身体还是很烫的,此时贴近她,两人几乎不存在距离,他的嘴唇抵住她的后脖颈,明明没亲上来,却惹得她浑身燥热不堪。
“头还热吗?”
他懒懒的嘟囔:“还好。”
“进去坐会,我给你盛粥。”
身体没有多少力气,双手跟双腿都是软绵绵的,好像要站不稳。
蒋厅南还是忍着股劲,打算去帮秦阮盛粥:“你去休息,我来吧!”
她还怀着孕,该是他照顾她的。
看他执意的模样,秦阮也没固执,把手松开,擦了擦手指:“那你小心点。”
蒋厅南盛好,端进屋里来,她一碗,自己一碗。
“你也吃点东西,昨晚上照顾我那么久。”
蒋厅南虽然那时候神智不清,但不是一无所知。
他先舀一勺,放在嘴边吹吹气,再吞咽下去:“爸跟轻则去哪了?”
“他两去市场买菜了,待会就回来。”
喝完粥,蒋厅南尚有点力气,在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正好碰上秦峰把菜买好,在院落里的水池边洗菜,他刚准备上去帮忙,秦峰扫了眼,说:“你歇着吧,听阿阮说你昨晚上发烧,这大清早的天气也不热和,别再冻感冒了。”
“爸,我没事。”
他执意要帮忙,秦峰也没再而拒绝他。
翁婿两人站在水池边,蒋厅南拿着牙签在给大虾挑虾线,再开背。
秦峰突然开口问他:“你们蒋家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您放心,这些事不会影响到阿阮的。”
秦峰顿了顿:“那最好,她这人性子软,我就怕她做出不爱护自己的事,你虽是她丈夫,也是我秦家的女婿,但我就这么个女儿,你觉得我自私也好,觉得我不讲理也罢。”
扪心自问,蒋厅南从未如此想过。
同样换位思考。
如果是他自己的女儿,他也会做出同等的选择。
蒋厅南把开好背的虾放进碗里:“爸,你比任何人说的都要爱她。”
秦峰却只是重复了一遍:“我只有她一个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