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厅南陪同秦阮回岄城的那日。
傅薄来见过一次他。
具体详谈的什么,两人在屋子里待了半个小时,出来时傅薄跟秦阮点点头,遂而离去。
她没问。
蒋厅南做事有分寸,倒也不用她来问这些。
至打江景山去港城找过季醒谈合作金山岛一事,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岄城。
唯恐秦阮有个三长两短。
证件一拿,加上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如今也有五个多月大,林悦心上悬着的那口劲,总算是彻底松下来。
越到深冬的天气愈发的寒冷。
岄城倒是百年没下过雪,京北的雪都快覆盖到七八厘米了。
蒋厅南赶回到京北。
孙凯丽来接的人。
立马将手臂中挽着的外套给他披上,她面色为难了瞬。
没等开口,蒋厅南先她一步:“我都听公司的人说了,你要辞职也是应该的,只是……你想好了吗?”
孙凯丽母亲过世后,老家基本上没了来往。
如今她也该是成家的时候,再晃荡几年怕是年纪就大了。
她笑笑,三分欣慰,七分打趣:“蒋总,这人哪有真正想好的时候,都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来说他确实比任何人都待我好,我也是想跟他试试,起码人品还是不错。”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劝你。”
孙凯丽:“顶替我位置的人已经找好了,那人能力跟脑子都挺好。”
蒋厅南往着楼上走,没开口。
没作声就当他是同意了这事。
孙凯丽当天下午离开的,新上任的秘书倒也做得还顺手。
只是这多年的上下属关系,早就培养好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默契。
哪怕是能力超群的人,恐也很难做得到像孙凯丽那般。
相处总是要有段时间的。
蒋厅南特意让人给孙凯丽送了一份丰厚的贺礼。
但被她退了回来。
新秘书站在办公桌前,把东西递上来:“蒋总,孙秘……孙小姐说,这份贺礼她万万不能收下,这些年在蒋氏得你照拂算是最大的荣幸,还说要是有空欢迎你去参加婚礼。”
孙凯丽正是太了解蒋厅南的性格。
知道他对这种分别过于敏感,尤其是自己身边如此亲近的人。
所以才让人传话。
也是在一定程度上给他点私人思考的空间,不至于像当面邀请那般急促的要答案。
蒋厅南看着桌上被退回的贺礼,那是一份股份转让书。
在孙凯丽老家当地的一处商铺,转给她百分之三十的股。
这也是他给她最好的保障。
即便是日后婆家待她不好,她依靠着这点东西也能富贵的过完一生。
“东西收起来吧!”
秘书却有些犯难了。
东西收起来是他替其收好,还是收到哪去?
他站着没敢动,想问又怕蒋厅南觉得他笨拙。
倒还是蒋厅南先看懂,低声:“你先帮忙收好,等到时候肯定是有用得上的。”
孙凯丽如今回老家去结婚,作为她多年的老板,他始终是有些不安心的,这婚事来得毫无征兆,也从未听她提及过半分,想必也是被家里催得逼不得已,随便拎了个人结婚。
等秘书下去。
蒋厅南打电话找人去打探孙凯丽婆家的关系网。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果然是发现个大雷。
他也不管那边同不同意。
当即把人找到面前来,正面对刚。
男人瞧着他脸色阴沉不好惹,起先是弯腰哈背的敬茶:“老板,您这是……”
男人家里在本地有套房,工作还算稳定,做点小本生意。
应付一家几口的生活算是比较富足了。
不过……
蒋厅南看着他递上来的茶水,心生嫌弃,面上不动声色的说:“听闻李先生是这方圆百里最会做生意的,头脑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人品如何啊!”
聪明人一眼就能看明白,他这是来者不善。
李东把手里的茶放在桌上,也没发怒的得罪人:“老板有话不妨直说。”
蒋厅南懒得跟他绕弯子。
“我是孙凯丽的前任老板,京北人,叫蒋厅南,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听说过。”
孙凯丽答应这门亲事之后,几乎没怎么跟人提过她在京北工作的事。
别人问起,她也只是告知人家自己在京北做服务行业。
李东眼底是一抹惊慌闪过,闪得很快。
转而他提起口气,面色不让的道:“难道蒋老板还要管自己离职的员工结婚的私事?”
蒋厅南朝秘书招手。
马上手里拿到一本账本。
上边清细的记着李东这些年在外欠下的巨额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