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龇牙咧嘴的笑,一咧开嘴,疼得他倒抽口凉气。
“看样子你是不愿意讲咯?”
男人呸一声,满口的血水吐在蒋厅南脖子稍下方的衬衣上。
白色的衬衣被那一口血水染得格外刺眼。
曲时要上前,蒋厅南拦住他:“阿时,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们不用插手。”
男人是个硬骨头。
蒋厅南起身折返回去,抽出张纸擦了擦衣服上的血。
但那血水已经浸湿了布料,想要擦彻底根本不可能。
他再度提步向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的脸跟眼睛肿得最为明显。
蒋厅南冷着声音:“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我他妈死都不说,你能拿我怎样?”
明明痛到了极致,男人却还能硬生生扛住,此时蒋厅南已经觉察到不对劲。
曲时看他迟迟没动手:“阿南,你还跟他废话什么,要我说就打到他讲话为止。”
“打人怎么能解决问题呢?”
蒋厅南作势起身,男人见他如此也是松了口气。
结果在他话音落下的第三秒钟,他人都还没站直,一脚踹在男人肩膀上,只听一道骨裂的咔嚓声,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啊……好痛……啊……”
蒋厅南犹如一个阎罗殿的魔鬼,死死的笑着看他:“你们惹我没事,但最不该惹到我老婆。”
他狠狠往下踩,踩得男人肩膀完全痛到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他直接把人拽起来,一盆冷水往下教。
人又被冰凉刺骨的冷水激醒了。
蒋厅南拽住男人的头,硬生生将他往身后墙壁上撞。
“说不说?”
分明语气那般的轻低无怒,动作却令人发指。
男人最后连哀嚎声都几乎发不出来,只剩下一下下人骨撞在墙上的响动。
吓得身边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曲时看到满地的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连忙上去抓住蒋厅南胳膊,把他控制住:“阿南,冷静点,再打下去会死人的。”
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不止的往外冒着鲜血。
曲时喊人:“还不快去看看。”
属下赶忙去检查:“曲总人没死。”
闻言,曲时狠狠的松下口气,他转而看向抓着的蒋厅南:“你先坐会喝口水,别这么激动。”
蒋厅南此时脸色擦白,满眼要溢出来的怒火。
曲时好多年都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了。
以前还是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他跟当地的学生打架,打得头破血流。
立马有人递上来水。
蒋厅南没喝,而是一只手拧开,对着另一只手冲洗。
仿佛那人的血沾在他身上无比肮脏恶心,他冷色的嘱咐曲时:“先把人送到医院去。”
“行。”
人先带走去医院,他跟曲时在后脚跟出来。
坐上车,蒋厅南嘴里抽烟,情绪上来他习惯性的抽得凶猛:“咳咳咳……”
曲时提醒:“你慢点抽,没人跟你抢。”
他眸子低垂着没作声,慢慢的又把烟放到嘴边,这回倒是没那么快,吸完一口:“让你的人把医院看好了,等他好点我再过去继续问。”
“行行行。”
曲时知道他什么性格,即便拒绝也没用。
“秦阮在岄城那边怎么样?”
蒋厅南:“还好,有叔叔跟那边的人照顾,起码比留在京北好很多。”
曲时说着说着,无意的提了一句:“你真把我吓死,真怕你把人打死在那。”
反观他,则是一脸淡定从容,毫无在意。
打人这事,蒋厅南就失控过一次。
把季醒打进医院那次。
其实在地下室的时候,他都是隔着致命位置打的,不至于把人打死,但是能让对方痛不欲生。
蒋厅南回蒋宅陪林悦吃饭。
林悦见他衣领上都是血,起先还怔了下,随后问声:“你这领口咋了?”
他看都没看,径直开口道:“来的路上遇到只被车撞的狗。”
管家笑着走过去:“先生还挺热心肠。”
要是都知道他是去打人,把人打得血溅满地,估计都要被吓死,林悦从小生活优渥,哪能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闻声过后:“待会准备吃饭,你先上去洗澡换个衣服。”
蒋厅南上楼洗澡。
他不忘给秦阮打电话。
一只手支着手机,在花洒底下冲:“阿时刚找到人,但对方不肯认,现在人在医院。”
一听人在医院,不用想肯定是挨打了。
秦阮担心他:“你自己有点分寸就行,别的我也不好多说。”
“嗯。”
蒋厅南应声闷闷的。
秦阮在那边说:“是你把人打了,怎么你自己还这副样子?”
他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