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反驳，完全无法反驳，黎塞留的心跌入了谷底，久久不能上浮。

以前还没有察觉，但现在被悠扒开后，她顿时看到了那赤、果果的剥削。

提督依靠舰娘的武力上位，依靠着舰娘的劳动获得财富，依靠舰娘的牺牲获得荣耀，然而在大环境下，舰娘得到的却是打压。

这种不合理的现象直接刺痛了她们的心。

逸仙无言的捂住了脸庞，遮住了那带着自责的脸庞。

因为这个剥削的机制，最初就是在她的见证下成立的，这个想起建立联合总督府的一幕幕，审批的那一个个重要文件，过往的荣耀顿时烟消云散。

现在想起来，她宛如一名被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可怜虫，连成为了别人手中的刀都不自觉。

黎塞留脸色苍白的捂住了脸庞，那蔚蓝的眼眸由于遭受打击，而变的空洞无比。

“看来你们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啊。”悠拿起了温润的茶杯，一脸淡定的开口道。

对于两人的自责，悠毫不感到意外。

这种完全没有道理的剥削，也就是舰娘那固执的效忠提督的本能才能这样玩，要不然换做另外一个正常的种族，早就杀得血流成河了。

看起来逸仙和黎塞留，或者说所有的原型舰居然被剥削了几百年还没发现，貌似十分傻蛋，但实际上这是一种非常正常的现象。

抢劫，偷窃，诈骗，是一种剥削，但进贡，贿赂等等潜规则，又何尝不是一种剥削。

但说实话，一般谁会想到贿赂，也是一种剥削呢？

逸仙她们就是下意识的遵守着人类制定的潜规则，遵守着所有人共同的约定，所以才没有发现她们已经处于被剥削的最下级。

事实上，这种制度，真要说起来，也分不出什么好坏，如果是那种团结力量大的社会，这种适度自然是必然。

但如果有个体的力量大过了团体的话，这个体制就有些不顺眼了。

不巧，悠就是这个力量盖过团体的个体，而舰娘和深海栖姬是他实力进步的资粮。

所以，无论是谁要对她们动手，那就是动了悠的利益，那么遭到悠的报复自然是理所当然。

“……我放弃消灭深海。”逸仙沉默了半响，咬着牙开口道。

“还真是符合舰娘的选择。”悠耸了耸肩，一脸淡然地说道。

不消灭深海，那么人类舰娘和深海还是对峙，平衡不打破，悠自然不会去灭绝人类，所以对这些心底善良的舰娘而言，自然成了最佳选择。

毕竟，她们无法承担灭绝人类的罪孽，也没有这个气量去承担。

“那么你要重新选择什么呢？”悠摊了摊手道。

逸仙闭上了眼眸，语气冷漠地说道。

“我想……毁掉这个制度！”